聯想題目:一位正值三十而立,前途無量的青年,現在正躺在自家地板上,地板是濕的,馬克杯是躺的,咖啡潑一地
你覺得他為什麼會呈現這個狀態?
attention 注意 前方三觀不正預警
*囚禁/軟禁
*強制
*下藥
大概是不善於面對年輕孩子的執著與衝勁的一位純情老大叔
又有一片花瓣飄落
既然無力去阻擋風
就為對岸失聲痛哭的你
作為餞別的禮物
那天的約定 就把它忘了吧
利威爾兵長從我手裡溜走兩次。
這次不會再讓你逃掉了。
啪嚓──粉筆突然間一個施力過猛寫斷,漫開些許的粉塵,利威爾取出口袋的衛生巾抹了抹手,繼續抄寫教程。
今日的課程他幾乎沒有走下台前巡視,也因此不會有學生注意到,他的額角密佈一層薄汗。
他在為了什麼緊張?不,他如坐針氈,打從一個月前在辦公室裡收到的一份新轉學生名單,他的人生又注定無法靜若止水。
艾倫˙耶格爾,他當然還記得這個人是誰,他荒謬的前世記憶、他的部下,同時也是,每天盯著他的後背的視線的主人。
艾倫成為他的學生也過了一個月了,自從他們相遇的那天起,利威爾便緊繃神經再沒鬆懈過,直到某天,一直是倍受所有師生景仰的典範不見了。
筆直的跨海大橋,不算遠的距離,至少隔幾周就會這樣開車進入市區採買。抱著、拎著數個牛皮紙袋,進了屋後將東西擺在開放式的流理台,男人解開領口,將袖子整齊的捲起。
窗外一段距離就是沙灘,浪花規律的拂過海岸線,明媚的午後,他將研磨好的咖啡切齊盛裝把手、連上機台卡榫、將水壺置上爐臺,把抽屜裡的文件取出放在茶几上,按下電腦的開機鍵,他準備以輕鬆的方式消磨又能將公事處理好度過這天。
整齊堆疊的文件側邊除了幾種顏色的分類標籤外,其中明顯夾著一張似是相片的彩紙。
叮咚--
脆響劃破了海邊小屋的寧靜,是韓吉嘛?他不記得今天有約,越過客廳,拉下拴鍊,一開門,利威爾轉動門把的手僵放在上頭,同時,廚房傳來水壺燒開的尖銳氣鳴。
瞳仁縮小的剎那,他聽見對方如此說道。
「即使這樣你也不想見我、也沒關係,你知道,我不會疼的。」當他反射性的想用力闔上門,比他快上半秒,一截手臂就這麼探進來橫在門邊,利威爾即時煞車,好在自己反應快,不然無法想像自己手勁下的後果。
「…別耍我…哪可能不疼…」
一杯剛沖泡好,飄散薄煙的咖啡放在來訪者面前,利威爾跟著入座,看對方依然直挺挺的端坐,不禁慢慢啜著苦口的飲品藉此分散注意,直到──
「您為什麼離開?」利威爾連瞟都不敢瞟一眼,甚至是將頭面向窗外「…因為我?」
那之後,利威爾自主申請調職,還挑了個遙遠的,離島小學校。個資照理來說是不可能泄漏的,可見他這孩子的思維果然並非純真率直,而是過於扭曲的伶俐。
該來的,躲不掉。
「為什麼要躲我?」男孩幽幽的說,沒有一絲起伏。
「艾倫…回去吧。」
就像往火焰裡墜落的雨珠,唦的一聲蒸發殆盡。利威爾的一句話,惡狠狠的刨去他胸口一塊血肉,發出幾不可聞的哀鳴。
他的呼吸紊亂,甚至整個人都在顫抖,不可置信的盯著眼前,蠻不在乎,說著如此平淡話語的人。
「理由…」
「如果是要談前世,記憶我也有,但這不代表什麼、艾倫,時代不一樣了,這裡沒有巨人,你也沒有巨人之力,你會痛,你會受傷,你有感覺…」
他聽著,利威爾放下杯子,他看著,且逃避似地端起杯子,愣神地看著深色的鏡面,他需要雙手捧著,否則以那發抖的程度,咖啡早撒了。
「你有全新的人生,會有喜歡的對象…」
「我喜歡的是你…」
「但你有為我想過嘛?我也會有喜歡的女性,有記憶,不代表我們不會改變。」
「我從來沒有變過,你在怕什麼?」
「人心會隨時間風化。」男人殘忍的一一反駁,後者被抵制的無言以對。
「晚點我送你回去…」他打算握起杯緣將剩下的咖啡喝乾,不料手收回一半,竟無力的讓物品鬆脫。頃刻是摔落的聲響,以及一聲沈重的悶哼。
液體漫開於地,侵染了凌亂的髮絲,男孩居高臨下的望著,不帶任何憐憫。
「我沒辦法…我只能那麼做了…」
《好大段的和諧》
「作戰失敗!全員盡速撤離──」有人高喊著作戰指示,一一由遠方傳遞過來,黃色煙幕漫布東邊的大地。
「力量用盡了?」沒有任何回答,只有耳邊亂了調的喘息。他們站在廢棄的樓塔上,眼下是無數正試著往上攀爬的醜陋怪物,而面對靠上自己後背的人,他將他推開了。
「快走吧。」那個一直跟在他身邊的男孩瞪大雙眼,驚愕的無法說出任何話「如果我沒能跟上馬匹的蹤跡,就把我忘了吧…」他在男孩的眼前墜落,照著以往的步調披荊斬棘,直到氣體用盡、直到自己負傷的那隻腳被抓住…
他驚醒,這才發現剛剛似乎已經暈厥了一回,狀況相當糟糕,而艾倫已經接近昏死的倒在自己懷裡。
「艾倫,醒醒…」被綁死的雙手無力的輕叩著孩子的背脊「聽話…去喝水…你會死的。」
「…不要…我一放開的話,兵長又要…丟下我逃走了…」
對他而言,原來那一切都是逃跑嗎?
也是啊,這一切,都是自己教他的,他只不過是徹底貫徹這份信念。一個他認定不會後悔的選擇。
既然如此,那也不必再逃避了,他不想要繼續流連漫漫旅程中的美好,那就由他來做他的終點。
我會給你這世上,你唯一渴求的靠岸。
他抬起僵硬的手,往內收攏,讓艾倫緊緊與自己靠在一起…
滴、滴、滴。
他靠在病床上,身上是過大的病服,穿透簾幕的微光將他的臉色映的慘白,看了看一旁還在昏迷沈睡的人,低頭,看向了插著點滴、黏了識別的手腕,韓吉的話迴盪在腦子裡。
連續幾日都聯絡不到人,對於利威爾跟自己談過的,韓吉心中也多少有譜,動身前往男人的住處,慶幸自己決定的快,破壞門鎖後,是不太能入目,凌亂不堪的景象,以及奄奄一息的兩人。
在利威爾清醒後,韓吉概略的問了問幾個事發的重點,她甚至還幫忙敷衍了醫生那方面,然而她是將一個文件夾遞到消瘦許多的人眼前。
「我就不多插手什麼了,我想你自己也了解該負起部分責任。」
他解開繞了數圈的繩子,倒出來,散落在被單上的紙張無一不是在赤裸的責罰自己的罪過。
那是上百張,艾倫從小到大的照片。
在把人安頓在醫院修養後,韓吉又回去一趟,想將一些學校那邊的東西替利威爾先整備好,不料她收拾到桌上的一疊文件,一張紙就這麼滑落在地,也是因為那張紙,促使韓吉翻箱倒櫃,將所有書籍或文檔放置的櫃子和電腦都檢查了一遍,搜出了一大堆的照片,而照片裡的人,清一色是同一位。
那是艾倫,有些是他和家人出遊的照片,有些是在校授業、領獎的正式紀念照,單靠臉蛋與身上的制服就能判斷,那是比他找到利威爾時,更早以前的事。
利威爾早在一開始,就暗暗地想要參與艾倫的人生,不過當艾倫過了十五歲後,他卻壓抑了自己離經叛道的不正常念頭,但沒多加設想的是,換艾倫找上了自己。
只因一步之遙而錯過的愛
為何將一切撕碎
換了好幾袋的營養劑,人是清醒了,但在見到坐在一旁的利威爾,原本狂妄的人反而拉起被角躲進被子裡,原以為會這麼一死了之,這下反而更加不敢面對這個人。
「把你的蠢腦袋抬起來,看著我。」
遲疑了好一會,明明是尷尬到快要死掉,不知該如何是好,但在聽見那熟悉的口吻、似是命令的語調,要自己注視他,男孩依舊瑟瑟的將自己的眼睛露了出來,看見那隻大手向自己伸來而緊張的閉上雙眼,不過頭頂上多了一個溫柔的熱度。
只是摸著頭、順著髮,這樣的撫觸已經隔了多久?
突然,男人將那一疊明信片大小的紙張挪到他眼前,在令人發睏的輕柔碰觸下,無聲的,閱覽過那些本該不可能出現在男人手上的,小時候的照片。
「那又為什麼老是避開我呢?」原來不是只有自己心念,但前世也是,現在也是,這個人總是為顧全大局、為他方著想,從不為自己放縱過一遍。大滴大滴的淚珠慢慢沿著眼眶滑落。
原諒同色的傷痛
卻責備異色的過錯
點亮同色的燈火
去掩上異色的門扉
「我只是不想再孤單一個人,我不要你丟下我…」明明是一樣的心情,卻像只有自己的執著是不對的,總覺得,好不公平「自私一點啊,說你想留住我…說你不要我走…混蛋。」
「敢這樣跟我說話的你是第一個,也只有你了。」
艾倫的愛,不是大無畏的、近似親人絕對包容的愛,而是幼稚的,自私的只為自己囚禁對方滿足自身的情愛。不過,不談什麼不對等,因為利威爾本身也並非實質的墨守成規,不過是在既定俗成的價值觀上生成的壓抑,而非真正的本意。
什麼讓他自由、讓他追尋真愛都去死吧,耗盡一世的輪迴才有勇氣誠實面對的情感,實在太愚不可及,不想再欺瞞自己、不想再放手,也不能接受將他拱手讓人。
利威爾吻住沒來的及反應的人,吻去他的淚水,握緊單薄的手放在頰邊輕聲。
「身為老師,我也該教教你正確的戀愛觀念。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男人輕笑著,將額頭靠上對方的,摩娑鼻尖。
愛,要從我愛你開始。
完整版>>>链接
***
其實兩個都是變態
自家繪師出的作業 交卷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