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的殞落|焚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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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大寫三:hunlongy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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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艾】花咲

*點文 @茶与碑 太太

*花吐病

*小清新戀愛

超久沒碼文復健期還請見諒,希望有符合到那種平淡的感覺

臭LO娘我艾特不到人吶(╯°□°)╯︵ ┻━┻

 

 

 

  每當腥風揚起黑白雙色的座標,兵團出城必定免不了人員或部下的耗損,不過自身總能全身而退毫髮無傷,人類最強的美名當之無愧,可利威爾大概從未料想到,這回壁外調查歸城竟會出了一個,足以撼動常軌的小意外。

 

 

 

  「請問…兵長最近還好嗎?」艾倫會這麼問無非是利威爾真的好段時間都沒與他碰頭,就連在分隊長韓吉進行實驗時都不見人影。

  當初的接手條件是,親自看管,而現在卻如此放任實在有別於兵長的嚴謹與縝密,連因審議所的暴戾而總是戰戰兢兢的孩子都不由得關心起。

 

  「沒、沒事的,兵長他最近比較常跟艾爾文團長被召到王城,來來回回奔走有些過於勞累就是。」

 

  「這…這樣嗎?所以…是因為我的關係嗎?因為實驗遲遲沒有成果…」

 

  慘了。

 

  「不是的喔!主要是去說明新的作戰計畫呢!放心、艾倫,你已經很努力了,並不是你這邊的問題喔,固然緊迫不過上層也是有其他事情要審核的。」

 

  「是…我明白了,不好意思耽誤佩特拉前輩,我繼續去打掃了。」

 

  看少年離開的背影拐過長廊消失在盡頭,佩特拉才總算鬆了一口氣,剛才差點弄巧成拙讓好不容易振作的孩子又將責任全歸咎己身。實際上,利威爾兵長根本沒和團長去到席娜,他甚至根本沒有離開古城。

 

  在古城不常清潔整理的一處樓塔頂層,若是禁聲便能聽清,緊鎖的木製門扉後隱隱、斷斷續續的悶哼。

  裏頭的人必須不斷迴避他負責看管的男孩,殊不知漏了這邊正好坐落於能將古城周邊所有景致盡收眼底的方位,原本靠坐在窗邊透氣舒緩,誰會料想到那位問題來源會出現在自己的視野範圍中。

  一陣狂亂的心頭鈍痛便是無法抑止的反胃感,外頭是涼風的清冽,樓塔內意外是滿室的花香。他不幸染上了花吐病。

 

  利威爾原本沒有這個症狀,事情源自於回程那日,原定路線出現了一隻奇行種,更加不湊巧的是還有人類在那,是還留在瑪利亞的少數邊疆遺族。

  要從巨人的口中平安將人救出,關鍵就是速度,又還有誰能勝任,在身側的韓吉反應過來打出黑色信號彈,鋼釘已打進了奇行種的眼睛和頭部,低空飛躍,一個迴身砍斷手指將人從握緊的巨掌拽出,借著鋼線拐彎的角度滑翔到背部死角,利索的取下後頸。

 

  本應落幕的突發事件,九死一生的驚險後少女終是承受不住吐出幾朵花,恰好落在利威爾身上。

  看著人平安落地,韓吉克制了近距離觀察這隻還未消散的奇行種的念頭,轉而先行準備做外傷處理,才剛上前就被利威爾低聲遏止。

 

  「小心,她是花吐病患者。」

 

  「你怎麼會知--!」利威爾懷裡的孩子和些許突兀的花朵表明了一切,利威爾已經感染了這種不定時炸彈般的症狀。

 

  「不好意思,忍忍了…」

 

  女孩皺眉、艱難的點點頭,韓吉小心翼翼地拿出布條綁住她的口部,直到安全回到牆內的隔離所為止都暫時只能是這樣委屈的狀態。孩子沒有再多的埋怨,因為所有人都清楚,這是個上帝開的玩笑,只要接觸到患者吐出的花就會染病,這是確保不再擴散所實行的下策。

 

  畢竟自小在地下街成長,壓根不清楚這種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問題詳細的病症是什麼,利威爾想起軍醫對他說的,這種病可大可小,沒事時其實與常人無異,可一旦經過某個心境上的變化,這個感染因子將能致人於死地。

 

  悔不當初,當時聽了還訕笑一番的自己未免過於自負。

  感染之後的發病媒介為,心中產生愛戀對象,一旦開始發作,唯一的病癒方式就是與對象建立情感,若不在三個月內治癒將會死亡。

 

  一直沒有意識到的感受、不以為意的狀態,直到…例行的實驗監督,一如往常地來到枯井邊,聽到艾倫的喊話聲,他在韓吉的面前吐了一地的玫瑰。

  韓吉是第一時間知曉利威爾染病的人又怎會被病發症嚇到,她驚訝的是引起病發的對象。

 

  「喂…你這糟糕的大人,原來你喜歡一個孩子?」

 

  「嘁。」專心一意的想要幫人解決問題,誰知只換來對方一個不耐煩的咋舌,扭頭悶悶的不與自己有更多的交談。

 

  「好好、我的錯!是說…你知道現在的處境吧?有想過接下來該怎麼辦嗎?」

 

  「三個月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怎麼說?你可知這事情的嚴重性?」

 

  「以目前的局勢能確保活三個月該高興了,四眼。」

 

  「唉…我們堂堂最強士兵能不能別把生命看得如此淡泊呢,是跟在艾爾文身邊也漸漸像到他啦?我記得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

 

  利威爾沒再回話,把茶喝乾了就離位回到房間閱覽分派下來的文件。還用得著那個巨人狂熱者替他瞎操心嗎?他的心理狀況他自己曉得,不是所有事情了解透徹就能著手,更多時候,我們無能為力,甚至不該順著真正的心意向前,很可笑吧,如今他竟會碰上一個與自己一直以來貫徹的信念背道而馳、完全無法適用的難題。

 

  何止喜歡,是珍惜到不行了。在動盪不安的時代,不敢輕易縱情,哪怕多一個羈絆就是多一道日後的傷痕,就是清楚艾倫的經歷,所以做出與佩特拉他們截然不同的表現;因為是同一種人,便更加想要細心呵護,他們是士兵,不需要可笑的情感,無法確保下一瞬的存在,那又怎會在乎區區的三個月,綽綽有餘了,給不起什麼,那就把這份心意永遠銘記在心。

 

  這傢伙實在太好懂了啊…

 

  「病的不輕吶…我倒要看你能藏多久。」擔心歸擔心,女子的臉上盡是滿滿玩味性質的笑意,一邊搜索著可以聽她暢談一夜對於艾倫近期新發現的對象。

 

 

 

  已經折騰了好幾個鐘頭,從一開始的視線、迴避碰頭、不去聽男孩悅耳的嗓音,到現在,不過兩個禮拜過去,已經開始偶爾連在腦海中浮現畫面都會痛苦不已。這是一個讓他困窘的場面,本該是一地汙穢的酸水,卻可笑的是充盈的鮮花,比王都任何一位貴族的派對場合都要來的驚豔。

 

  「嗚噁……咳、咳…」

  最初是玫瑰,然後是向日葵、紫羅蘭、梔子、鳶尾,甚至一些叫不出的,說不定是牆外遠處的品種,可悲極了,竟然湊巧透過這種方式接觸遼闊的世界,好了,接下來會換什麼來折磨自己呢?

 

  「噗咳--咳!嗚…」話說要不是染上這麻煩的病,自己也不會了解這就是情愫吧。

  從在地下監禁時,自己被那炯炯的目光懾服,在判斷那樣的行動後意外的在乎對方的想法,深怕他從今往後都畏懼自己,服從不是因為打從心底的誓死追隨,而是源於本能的恐懼所選擇的唯唯諾諾。

 

  …真是丟臉極了原來只是在害怕喜歡的對象討厭自己嘛。

 

  一路觀察周邊的動靜,慢慢地轉移到廁所好好的洗漱了一番,縱然自己嘴裡是滿口的鮮甜香味,但他可不保證這是否只是這種病症夾帶的幻覺。抹了抹嘴角,看著鏡中臉色有些蒼白的自己,嘔了大半天就算是最強戰士,身體依舊不堪負荷。可近日他從不煩心日子的倒計時,而是細數他已經有多久沒能正眼瞧見艾倫。

  真正折磨的不是身體的不適,而是就在眼前卻只能一次次逃開的遺憾。花吐病本身就是個死循環,避而不見才能免去嘔吐的痛苦,可看不見更又加深相思之苦,腦中滿滿的只會是對象的一切,那雙渾圓的綠眸、不屈的信念、過激的執著。

 

  他閃過一絲念頭。

 

  逃避不一定躲得過,面對不一定最難受。

 

  砰--

  一聲清脆的聲響,一拳狠狠地砸在鏡面上,面孔變得支離破碎。清醒點利威爾,別傷害他,別想著擁有他…

  真是犯蠢了,自己口口聲聲打著不給縫隙的旗幟卻偷偷想要跨過那道界線,也難怪韓吉揶揄自己。這是上帝開的玩笑,不過如果是這樣虛偽而羅曼蒂克的死法,當然遠比被那些怪物支解來的美好。

  如果注定是以這樣的方式結束,那也算是為一路踏著血海走過的自己,一個最純淨的救贖。

 

  又是一個讓艾倫翻來覆去的夜晚,只要闔眼,便是母親在自己眼前隕歿的畫面,與之重疊的,是利威爾無法克制地想起初次來到古城時,經過森林的那段路,自己一路凝視的,男孩的背影,痛苦不堪的呼吸窒礙。

 

 

 

  盡管前輩們都聲稱兵長疲於奔命、無關自己任何缺失,但對於很長一段時間的群龍無首,前輩們一點都不遲疑的態度也著實令艾倫不解,讓孩子依然不信任地認為肯定是自己有什麼地方不夠完善。

  什麼時候開始,牽掛的都是長官的事,希望他能注視自己,不管是任何事情,巨人化也好,打掃衛生也罷,思緒飄遠,飛越古城跨過城牆,夢想著有朝一日能一起背負那雙羽翼一同見到蔚藍的大海。腳踏在溫暖的軟砂上,人已駐足在長官的房門前。

  房間的主人不在,肯定生灰塵了吧,還是說如一的一塵不染呢?架上的書沒有熟悉的粗糙指尖翻閱會寂寞嗎?那盞總是用來巡視地牢的燈還有煤油嗎?在兵長的抽屜裡的報告書,是怎麼寫自己的呢?

  與在托洛斯特區時一樣就行了,大至要為人類如何使役在所不辭,小至希望能夠不再被兵長要求哪裡要重做,僅是他語調平淡的認可足矣,扶在門把上的手不捨地離開,背過身卻捕捉到一絲極細微的聲響。

 

  「什麼人!」裏頭瞬間靜謐的過份,反倒更加肯定房間內有可疑人士闖入「出來!在兵長的房間裡做什麼!可惡…」艾倫大力晃著門把,門由內部鎖死了,確實有人在。

 

  「限你三秒之內滾出來!容你在作戰班撒野嗎?」待在裏頭的人是又急又想笑,要是知道狼狽地像隻過街老鼠躲在房裡的就是艾倫生畏的那位嚴肅長官,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呢?一方面又迫在眉睫死盯著即將失守的最後防線,該死!剛才一個沒忍住自己的嘔吐聲壞了事,就聽門外的孩子大叫了聲驅逐你欲要破門而入,利威爾終於情急的大喊。

 

  「別進來、艾倫!」

 

  「诶?」

 

  聽到那再熟悉不過的聲線想要剎車也來不及了,鐵鎖應聲撞開,在門扉敞開的剎那,映入艾倫眼簾的是懸在心頭上的人以及,不知從何而來,滿地的純白色花朵…

 

  「哇啊!」

 

  「艾倫--」

 

  「嗚…好痛……」利威爾想要衝過去撞開他也為時已晚,人完全栽倒在花堆裡,吃痛的摀著額角撐坐在地「兵長?您怎麼會…這些是…」愣神的看著眼前只穿著簡便襯衫與西裝褲的人,頂著有些蓬亂的髮絲,沒有領巾、沒有綁整的皮帶裝束,加上這無法解釋的景象,艾倫總算理解清楚。

 

  「您得了花吐病!為什麼!為什麼要躲著呢?您應該要…嗚噁--?!」

 

  這下是連利威爾也糊塗了,看著吐的正難受的人,他只能跪在他眼前,遲遲無法反應。

 

  花吐病的感染途徑是接觸到吐出的鮮花,發病條件是,愛戀。

 

  「你…為什麼也會吐出花?」

 

  自己是再清楚不過的,但卻在節骨眼害怕青澀的孩子給予的答案並非自己日夜所思,在試圖平緩呼吸的堅毅孩子面前膽怯。

  嘔吐的過程中,艾倫沒聽漏利威爾的問話,漸漸緩和下來後,室內除了混雜在一起的濃烈香氣,再無任何人聲,花香不再清雅,每一秒都讓人窒息,讓人煎熬。

  寂靜的空間唯獨自己像是審判鐘一下一下重重敲響的心拍,艾倫沒有回答利威爾的問題,良久,逕自執起一朵花就往嘴裡送。

 

  「不行!別吃。」那是鈴蘭。

  鈴蘭嬌美甜香,實質為高毒性的花種,以潔白的外表美化自身,含藏不為人知的險惡。他被榮耀與美名包裝,內心卻充斥著醜陋的占有,像毒一般,想要禁錮羽翼還相當稚嫩的少年。在最後的最後,得知艾倫就站在自己房門前時,吐出的竟是如此骯髒、自己百般壓抑、告誡的真正心思。

 

  「不要緊的喔,毒對我沒有影響的。」他看著男孩慢慢地捧起滿手自己吐出的花,也是一致的白,兩種白花蔓延在地。

  「小時候,媽媽常跟我講些故事,就連花朵也有它們各自的小故事,稱作花語。兵長、您知道嗎,鈴蘭花的花語是,獲得幸福。」

 

  鈴蘭花是一體兩面的代名詞,他想給艾倫幸福,可同時卻懷著鈴蘭花的貶意,忌妒。當他哪天正視這份情感,他不敢保證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心態來看待這個天真質樸的孩子。

  不過就如同聽見想要加入調查兵團的這個夙願一般,那樣直拗那樣純粹,他看著艾倫將手上的白花捧到自己面前。

  

  「茉莉花的花語是,"你是我的",這就是我的想法,利威爾兵長…多希望,您屬於我…」

 

  他偏了偏頭,浮起一抹無奈的淺笑,懵懂無知的孩子順著己意,一點一點摸索內心的情愫,單純的表達著,自己心中所求,就算一切都是空想,就算只是一個跟小時看著圖畫書,牆外景致一樣的癡心妄想,也一樣的令他心醉神迷,無法割捨。

  內心的渺小冀望抵不過現實的殘酷,難受的連眼淚都來不及掉,艾倫又吐了起來。

 

  好痛苦好痛苦,胸口疼的像被刨開,害怕利威爾的答覆、害怕他的教訓或是無可奈何的嘆息,但誰知比起這一切,最先來的是艾倫無法招架的行為。

 

  利威爾飛快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笨拙的碰撞到彼此的齒列、發出一個甜膩的聲響,兩人的臉頰都漾開了一抹煙粉。

 

  啊,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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