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的殞落|焚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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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艾】851年 冬

*茶會之後的,不成敬意的小回禮

*來自平地也能看見雪的那幾天

*捏造

*膩歪 

 

 


  不談有沒有天敵,王宮貴族的生活終是浸泡在瓊漿中的奓靡、墮落,從來就是如此。寧願露宿野外紮營,也不願在那諾大的華貴接待房度過夜晚,柴火再怎麼暖身,也不會有身邊的熟悉擁抱來的舒適。

  彙報不過是幾句精簡的話語便交代了現況,他卻還要換上西裝在那盡是披著人皮、充斥虛偽走獸的大廳,陪笑?那還真是抬舉了。

  他矗在一角蔑視在悠然樂曲中旋轉的所有人,無知的自詡身分地位的加冕,殊不知其實只是在演繹落魄的貴族。

 

  酒是越喝越乏味、越來越酸口,就算是遙遠的地下街日子,身為霸者的他也沒這樣喝悶酒過。過去頂著兵長這個頭銜沒什麼能夠高傲,更不求景仰與敬畏,只求不提早殉職,不過他現在就極為怒不可遏。

  如果你們尊敬我這個前兵長,那就不該把我召來王城,像個白痴一樣參加這該死的舞會,人類最強的應邀出席?供人觀賞似的小丑,更不用提,害的自己被迫與艾倫分離數日。

 

  事實上有艾爾文佐政足矣,他搞不懂那丫頭為何還執意要自己定期也做回報,絕非是盯著艾倫,大家都明白他已經不可能有造成威脅的可能性,而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士兵新血的經營與舊地區的復興階段需要有人監督。奈爾那廢物其實還算的上可用之才,只是跟錯了上級,把他安插到艾爾文底下還是能使喚的;別忘了我們那位奇行種狂熱者,她的能力也是數一數二。人選多在那,怎到了要繼續效力的關鍵時刻人都一溜煙不見蹤影了?

  早打算卸下兵長一職誰知迫於無奈轉為協助駐紮兵團,至少,不想擔負起那空有外表的雙花,保有原本的黑白雙色羽翼是他對女王最後的退讓。

 

  總之是受不了這濃厚的銅臭,他將玻璃杯隨意擱在露臺上,鬆開領口迅速穿越這個滿溢慾望漩渦的場合。回到房內看向那燙金的女神雕像再也忍無可忍,要不是每天不間歇的傳信,死也要把自己叫來,現在本該是抱著小鬼,靠他偏高的體溫取暖的時候。

  匆匆步向馬廄,連費點時間向艾爾文告知都不想,四天的路程也硬是縮為三天,奔馳在這片遼闊的土地,幾近不眠不休的趕回位於邊境的家。

 

 

 

  入夜後突然下起一場雪,氣溫頓時驟降,冷的發凍,一邊洗著器皿的手都被刺骨的水凍的有些發疼。

  把一切打理好,環顧一會兒屋內艾倫便把小木桌拉到沙發椅旁,備好一杯熱飲,窩上柔軟的沙發,捲著獸皮蹭了蹭絨布面,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打算要來閱讀挑選好的睡前書籍。

 

  外面風雪刮得嚇人,窗戶也被震的喀啦響,這樣惡劣的天氣卻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這時候竟然會有人?

  艾倫有些警戒又有些窘迫,雖說不合宜的時間點,但萬一是受難需要幫助的人呢?就算沒了巨人之力,好歹他小時候還是宰過畜牲的,拿起平日削水果的小刀,靜靜地往門口走去。

  拉開門栓才開一點小縫正打算詢問就瞧見熟悉的衣裝,那是兵團大衣。

 

  「兵長,您怎麼…」木門立刻大敞大開,看了渾身狼狽的男人,頭頂與肩上都是堆積出的細雪,大衣上還有融化的水痕。

 

  利威爾當然沒錯過艾倫手上握著的利刃,沒有回答男孩的疑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抱歉,讓你一人看家。」利威爾的眼睛幾乎快闔上似的,甚至有些站不穩,拼命的趕路如今到了家門口總算可以卸下一切防備,他靠上艾倫的頸窩,隔著大衣,在快要結冰的軀體,慢慢流通起甜蜜的電流。

 

  「您的身體好冰…」抵上熟悉的肩頭,傳遞過來的重量讓他知道這人是多麼疲累,緊緊摟抱對方。

 

  輕輕地拉著利威爾的手,將人帶到沙發邊,幫他脫了濕冷的長大衣正要拿去放在籃子裡就被攔腰拉下,一同栽進沙發裡。艾倫發出一小聲驚呼,男人則是閉著眼用力蹭著孩子富有彈性的軟糯臉蛋發出嘆息。兩個男性擠在加大的單人沙發依然稍嫌壅塞,何況這樣利威爾必須也是靠坐著休息。

 

  「您應該留在王都的,新床還沒送來。」孩子的臉紅撲撲的,在男人耳邊小聲說道。原本的床在前一陣子終究是給兩人搖壞了,被重新賦予新職的利威爾身上當然多了點金錢,買張好床犒賞艾倫都算是小氣了,只差好木材的工藝需要點時間「還有,下次別趕回來,您這樣我反而會擔心,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這句話你不如跟你的好女王談談,要不是她命令要我做督察我還需要去席娜嗎?」他一邊抱怨一邊解開繫緊的領口,摘下依舊體面的白色領巾。

  艾倫沒再答話,他清楚希斯特莉亞的這個決議是正確的,如果那時一起奮戰的人員全數撤離,那麼日後的三個部隊就真的是盤散沙。

  憑年輕女王一人這一切將不是她能運用的棋子,這肯定也是艾爾文團長的諫言,況且以小時候自己親眼所見的態勢而論,調查兵團不說,另外兩方的確需要利威爾管教管教。

 

  座椅上有加厚的羽毛墊,懷裡是艾倫和能足夠披蓋兩人的毛毯,耳邊是壁爐內木頭燃燒的劈啪聲響,比宮廷的演奏還要來的令人安適、發睏。

 

  「唉…這才是真正的享受。」榮華根本比不上有著至寶伴隨身側來的滿足,聽見男孩清脆的笑聲,已經快撐不起的眼皮又硬是被挖醒,艾倫要自己換上乾淨的襯衫,畢竟身上的這件依然有些受潮,睜開眼緩緩意識,這才看清艾倫的臉蛋,令利威爾皴起眉峰。

 

  「那麼晚了,你怎麼還沒卸妝?」

 

  「我…因為,都還是要出門去市集,就、就想…不卸了。」

 

  「你該不會這幾天都維持這樣吧?不行!去洗乾淨,這對皮膚不好。」

 

  鬥不過長官的威嚴也只得乖乖照辦,在他清洗的期間也換好了乾淨的棉質上衣,不堪抵擋襲來的倦意重新靠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平穩的流水聲停止,身上很快就多了個重量,男人反射性地抱緊。再次睜開眼,是艾倫本來的面貌。

  失去巨人之力,如果說是如同空氣一般悄然無息,那就不會有人知曉艾倫˙耶格爾曾是巨人的事實,也是那最後殘留在那雙碧綠雙眸下方的斑紋昭告世人。

 

  自從回到希干希納,他們重新定居在那個小坡上,離新的市集不遠,不過因艾倫的顧慮,利威爾在某次從拓展出去的區域帶回了稀有的敷蠟。只要外出,艾倫就會將斑紋蓋上一層薄蠟遮蓋,其實利威爾起初相當反對,顧忌什麼,他人的恐懼眼光狗屁不如,根本不須放在眼裡,假使蟄伏潛在威脅,人類最強退役又有何干?他的能力並不是名號賦予的。

 

  「你真美。」男人輕柔地以指腹反覆描摹,微涼的唇瓣在艾倫的斑紋上摩娑,極其珍愛的撒嬌著,惹的孩子咯咯發笑。

  他伏趴在利威爾身上,貓膩的輕舔過男人的下頷、頰側、眼角,似是模仿又有些不太一樣,如同一隻相當鍾愛主人的幼崽。

 

  「啊!對不起、兵長,我又犯了…」這也是留下的後遺症之一,艾倫偶爾會有如此接近獸類的動作,利威爾則是不語,搔搔男孩的下巴、撫過他的臉蛋,輕輕地順著對方的腰肢,而艾倫會不知不覺瞇起眼,淪陷於男人的一切寵溺。事實上利威爾不認為這些後遺症有什麼壞處,他只管專於把想將艾倫豢養起來的心思好好埋藏即可。

  拂開軟順的褐髮,在已經微酣的人額頭上落下一吻,緊緊相擁入眠。縱使隔日背脊會有些痠疼,但這種負荷盡是甜蜜,原本勒緊韁繩失去知覺的雙手、凍僵的腳部,因為懷中的熱源漸漸回暖。

 

 

 

  原本深沉的夜色泛開晨曦,屋子裡除了快要燃盡的木頭火光外無其他光源,視野還昏暗的可以,氣溫更加低靡,開口呼出的氣息都能化作白花。

  利威爾小心將懷中的人抱起重新安放在椅坐上,替他緊了緊身上的毛毯,幾個碎吻墜在纖長的睫毛上,輕聲地離開,穿起毛衣扛起工具往外頭走,果然,雪下了一夜,門外已是純白世界。

  美歸美,但至少還是該鏟出一條可以行走的路,男人著手動作,不過畏寒的他面對這惡劣的天氣做起事來還是相當不利索,握著木柄的手很快又產生了蝕骨的僵硬。

 

  鏟子和地面碎石的碰撞聲逐漸喚醒熟睡中的男孩,清醒後發現原本抱著自己的安心感來源不見了,揉揉眼,才漸漸適應房子裡的昏暗,不到夜晚需要點燃油燈的程度,他享受著早晨的寧靜,沒有任何人聲,只有利威爾在院子動作的聲響和鳥類清亮的啼叫。

  他披上毛皮,走進廚房燒水,提出櫥櫃中的兩只杯子,將才剛泡好、相當燙口的茶飲倒入杯中,端著出了房門。

 

  他坐在木門的門檻上,將利威爾的那份放在一邊,想著,等到男人告一段落,茶也剛好是適合入口的溫度了。

  他曲起雙膝,調整毛皮的位置將自己包裹起來,端起杯子雙手熨在上頭取暖,隔著暖手的蒸騰水霧,靜靜看著自己的長官就算怕冷也要將一切繁瑣細節打理好。眼前老實耕耘生活的人,正是那位所有人都要生畏幾分的最強士兵,但也的確是他,最為溫柔的戀人。意會到只有自己才能瞧見的景象,突然就笑了開來。

 

  聽見清脆的嗓音,利威爾回頭,看見他的男孩瞇起那雙冬季裡唯一如春的翠綠瞳彩,連帶那些斑紋,就像是加倍的幸福弧度。那些不是罪惡的烙印、不是命運的枷鎖,而是他尚在成長、日益堅韌的羽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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