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的殞落|焚舞

繁體字。低浮上。
聯絡大眼找:狂乱麗舞不俱戴天
全文大寫三:hunlongyao
P/8819426

【利艾】Slow Waltz 12. Fin

Attention警告:結尾含有一點隱晦的山奧→艾描寫

請潔癖者自行避雷

注意這不是開玩笑這不是演習




確定好再點開觀看

確定好再點開觀看

確定好再點開觀看

確定好再點開觀看

確定好再點開觀看

定好再點開觀看

好再點開觀看

再點開觀看

點開觀看

開觀看

觀看






確定好了?



正文開始




XII .逆麟

 

  要論利威爾發狂的程度,大概就屬現在這個情景了。從未有過的,由心口開始土崩瓦解,急速的重複消融、破裂、零碎,無比痛苦的輪迴。

 

  艾爾文緊急召集了手下現有的全部情報網,顧不上這回的動作在幾個月前的廢棄工廠屠殺新聞還沒壓下就又有會令上頭關切的無授權許可指令,沒有什麼,是會大於利威爾不惜一切也要破壞兩人長久以來維持的業界平衡也得聯絡他、命令他去做的。

  一小時前在艾爾文將搜出的綁架者的潛逃路線傳到利威爾的通訊器,闊別多年的狼王出匣。他帶著自己的部隊親自出馬,天曉得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午後,在他從亞魯雷特那帶了一些營養劑,以及頭一回得知艾倫意外愛吃水果,笨拙地立刻請人去把商場品質最好最甜的全數都買一份回來,興沖沖的回到別館,映入眼簾的卻是,倒臥在地的警衛和保鑣們,脖頸全被以奇怪的角度扭轉。他踹開了自家的大門,衝上樓,原先才稍稍回復行動能力應該還躺在床上休養的人已經不見了。

 

  那是令周遭群生都會遠離的淒厲狼嚎、鬼魅一般的嚎哭,驚心動魄程度的信息素猛地爆發開來,全身的骨頭都像是被人用無形的枷鎖不斷勒緊、收緊,現在的軀體無法承載沉寂多年的力量解放,些許血液由毛細孔滲出,破壞組織,如同有無數錐子正在穿刺自己的關節,痛不欲生,可事實上他什麼都感覺不到,他什麼都聽不見,原來,一旦艾倫離開了自己的視線範圍,世界都空了。毒癮早已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名為艾倫的毒。

  直到佩特拉忍著強烈的壓迫感上前用力搖動男人的肩頭,他才總算拉回一點理智,荒腔走板的尖細嘶啞聲從咬合的齒縫間流漏。

  「把…帶走艾倫的畜牲、給我找出來…不管多遠,現在就出發…」艾魯多和君達少說也同為alpha,但看著眼前蹲坐在地,拉扯著髮絲顫抖、扒抓眼角臉部逼近歇斯底里的人,可說是勘查不到任何一絲可以得手的死角,任何威脅只要再上前一步,肯定連屍骨都會灰飛煙滅…

 

  或許,一切都晚了也不一定。

  從無止盡的黑暗裂出了一縫的開口,僅憑微弱的光亮映照眼前的景象,眼睛不堪刺激的眨了幾下,就聽見細碎的的交談人聲,這才突然驚覺,他不在利威爾的房內!

  陰暗的鐵網內,昏黃的燈光和著一絲絲滴滴答答的水聲,這裡類似廢棄建物的地下空間,或許接近舊時的運輸用地下道,在身處的城市他哪個陋巷暗處沒去過,他清楚市內沒有這樣的地方,可見自己不知被帶來多遠的地點,離利威爾相當遙遠的距離。

  光意識到這點,此刻還處在沒有行動能力的自己明顯感受到由背脊竄升的寒意。

  雙手被拘束衣反剪在後,原先還處於混沌的意識這下完全清醒了,他開始劇烈的掙扎,無奈只是徒勞,能力失控的後遺症還沒完全消退,奮力的掙脫在旁人來看不過是小幅度的扭動。

  「呦!清醒啦?你個臭小子—」突然由頭部蔓延的疼痛,髮絲被對方扯起強迫自己與其對視,看見來者艾倫愣住了,那是能力與他不相上下的業界強者—萊納與貝爾托特。

  為什麼?業界的為什麼會突然找上自己?

 

  「看這樣子似乎沒有反抗能力啊,還真方便了我們毫不費力的就把你帶出來,你家頭子現在肯定氣的七竅生煙了吧?哈哈哈哈—真是有意思。」

  「萊納、看他這反應,我想…他似乎不記得發生了些什麼。」

  「哈?」擒著頭髮的手猛的抬高,像是在呼應自己正是貝爾托特口中所提及的對象,想要喊叫,這才發現嘴被膠帶封住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響「我說你這傢伙,對我們的人做了什麼難道全都不記得了?!」

  艾倫壓根搞不清楚對方在指什麼,有什麼事情是足以讓兩位頂尖殺手也要親自找上門和紅蓮正面衝突的,除非,他們從過去就已經隸屬於特定單位是他不知道的。

  「不過一個下賤的半人工產物,竟然也懂得報復啊…」空著的那隻手以手背譏諷地拍打著艾倫的臉頰。被利威爾以外的人碰觸,好噁心,男孩想要閃躲,可悲的是連將臉別開都做不到。

  「畢竟我們殘殺的對象裡有他的父母…這自是理所當然的…天性吧?」

 

  晴天霹靂,自己未曾留心,一直以來認為沒有雇傭、沒有定向組織的業界高手,原來早在多年以前就隸屬於特派的暗殺部隊,那個被下令殲滅實驗進行的,一切悲劇的開端。

  殺父弒母的仇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話說,這樣的一個麻煩傢伙…卻是個omega、對吧?」

  「撇除他那驚人的能力,就氣味上…是的。」黑髮男子湊近到他的頸項,鼻尖抽了抽輕嗅。

  「嘿、你說…如果我們和那位人類最強的寶貝玩玩,他會不會直接與我們交鋒呢?」

  「這是肯定的吧。」唰地,一對靜謐毫無波瀾的深沉黑瞳望向自己「大概會拿出我們不曾見識過的能力,比過去那些任務都要好得多。」

  像是無聲的黑洞,看不見邊界的未知感,他對這種眼神並不陌生,因為那是自己也熟悉的,面臨強者時那順乎無感的戰鬥本能。

  「喔~那還真是…令人期待啊…」

 

  兩道黑影籠罩在少年之上,遮去了本就微弱的老舊日光燈管黃光。沒有反抗能力的人,他依舊沒有逃離在泥沼當中、無法受到陽光恩賜的命運。

 

  "你就是運氣差,生成一個不爭氣的omega,既然是omega本就會多少遇到這種事,有哪個人不是這樣?"

  原來夢魘未曾離去。

 

  按住肩頭的手,如果是平時自己早就扭斷凹折了,為何這次的能力反噬會如此誇張,他感覺的到,一種源自體內的禁錮束縛了本該縱慾的殺機,就是今天、就是現在,殺了父母的兇手!他們、他們就在眼前!

 

  ──他媽的為何動不了!

 

  你以為你自己無所不能了嗎?

  清冷的心音迴盪於自己僵硬的軀殼內,不斷碰撞、悲鳴,艾倫才承認,他承認是自己太過高傲了,沉醉於得到利威爾,飛上枝頭高歌的黃鸝,忽略地面上虎視眈眈等待自己摔落成為盤中飧的所有惡意。

  敗者。其實你從不是這樣認為的對吧?我沒讓你失望的對吧?!現在的我,有讓你驕傲嗎?現在的我,需要你,你在哪裡…救救我…

  如今你要艾倫放下那不值任何一點數字的愚蠢情感,成全自尊,他也必定撒手不要了。

 

  利威爾……

 

  奔跑聲在尚有淤積的通道上疾馳,濺起的汙水在褲管渲染,艾魯多已經率領部隊攔下其他增援,利威爾則獨自一人握著通訊器緊盯定位點穿梭在這宛若迷宮、不見天日的地下監牢。

  原先呈現樹枝狀延展的路線漸漸縮減,爾後變成一條狹窄的單向通道,擺明的送羊入虎口,他毫不遲疑的直奔,直至看見走道盡頭的光亮,虹膜閃爍,視野便突然的開闊起來。

  雖然一樣在地面之下,但卻如自成一格的無人之境,恐怕是過去冶金廠廢棄的遺址,能夠確定一些機械還在運轉,供電來源以及在這季節竟還令人出汗的悶熱。煙幕瀰漫,順著眼前能見度範圍的地面行走,很快便被擋住去路,不過鐵欄杆前方是,離目前所在低了幾層樓高的平台。

  訊號源雖然已經被阻斷的差不多,但定位點就在前面不遠處,掃視到天井的鐵鉤,連助跑都不需要,他踩上鋼架蹬腿,凌空飛越握住鐵鉤扯下連動的鋼索順利垂降。

  一剪人影劃過身測,他抬頭,遠遠的,他就認出了那抹熟悉的棕色,為緩衝而蹲下的姿態剛起步,原先餘光還未看清的,此刻卻讓他死死的定在原地。

 

  平台之上,是剛才走道盡頭無法瞧見的鐵網,類似牢籠的地點,他看見了,倒臥在裡邊的少年。上半身被拘束衣緊縛著,但下半身是沒有任何遮蔽,以及充斥在這空間,甚至覆蓋在男孩身上,不屬於自己的骯髒、混雜的氣味…

 

  「真沒想到他已經被你標記了…」由暗處慢慢走出的人影,用諷刺而猖狂的語調說道,利威爾霎時以為自己的心臟停止跳動「那過程還真有得受,沒爽到不打緊,這貨簡直要把我們的鼻子薰爛了。」

 

  他的黑髮零碎、零落在額前,看不清他現在的面容,也聽不見他的任何回話,只讓萊納是更加厭煩的出言挑釁。

  「喂喂,倒是說句話啊?什麼啊真是…結果我們期待的是一個啞巴嗎?」依然是沒有任何作聲,這不只是挫了男子的面子可也勾起了對方的嗜虐心「難不成早就是個廢物了連話也不會吭了?看我不把你逼的跪下舔鞋!」

 

  只覺得,有一堆嘈雜的聲音在耳邊嗡嗡作響,在地下街生活的日子、下落不明的娼婦母親、拉拔自己的舅舅,不斷的信任與背叛信任背叛信任背叛,撿到一隻落魄的野狗,飼養、反咬、衷心,他叫什麼?

  萊納的一字一句儼然沒有進到利威爾的腦裡,唯有一個疑問排山倒海佔據自己的內心。

 

  艾倫?

 

  嘴巴微微的顫動,有了一絲口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艾倫。

  艾倫艾倫艾倫艾倫艾倫艾倫艾倫艾倫艾倫艾倫……

 

  「安靜領死吧。」

  光影乍現,一把使用過度曾被他嫌鈍的藍波刀硬生插入水泥牆內,眼前淡金短髮男子的臉上立刻顯現一道深可見骨的肌肉紋理切面,而在利威爾頸側,是還在拉鋸、互相抵制的刀鋒,原本看不下去打算直接索命的貝爾托特簡單的就被男人擋下奇襲,回眸,四目相對的瞬間,貝爾托特的武器立即被彈飛,未來的及回神,眼前的敵手已瞬移到萊納身側。他這才清楚為何貝爾托特會失了手中穩操的勝券。

  灰藍色瞳底暴露的是再也無法埋藏的、比血還要刺目的鮮紅。

 

  龍有逆麟。曾經,他以為自己已經徹底的被磨去戾氣,誰知,原來艾倫,正是他的逆麟。

 

  「這就讓你們閉上嘴…屎一般的狗雜種。」

 

  躺在地暈厥過去的人,大概永遠不會知道,那個教自己使用槍枝、時常喝斥自己不要只習慣近身戰的人,正是善使刀刃的天才。

  只能說,埋藏在深淵中的怪物,被囚禁在那自有其道理。潘朵拉的盒子別輕易窺探,盒子一旦開了,卸除封印的利維坦和貝西摩斯再怎麼後悔也無法收回的。

  「萊納!萊納——可惡,原來老者們不常提及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嘛…」貝爾托特還在扯動自己被釘在牆面的手臂,試圖不斷晃動卸除兩隻手臂上釘滿整排的小軍刀,此時的他如同殉道者的姿態,懊悔著難怪自己會愚蠢的不瞭解人類最強的力量,那是因為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連談論起都不想。

  「呃啊啊啊啊啊——」還在驚異這一切遠比他們自己擅自設想的天差地遠已經來不及了,就看眼前的人被黑髮男子以錐子利索的戳穿一邊眼睛,硬質軍靴在同被釘死、血肉模糊的手臂上揉捻,整個空間迴響萊納的慘叫以及一個陰森的低吟,在令人崩潰的凌遲、片肉戲碼上演之際,貝爾托特才意會到,那是男人的笑聲,摻雜著愉悅和病態,耽溺於凌虐的快意。

 

  「咯咯咯咯…再讓我,多聽一點啊…聲音…再更響亮一點啊。」凶光再也掩蓋不住,就連像水龍頭止不住地腥熱都不足以匹敵。

  「…殺了…殺了我們吧,你這是要逼供吧?我們根本已經沒有餘黨了,只不過是,自己興起的對峙…沒想到實力差距是天壤之別,殺了我們吧,我們沒有任何價值…」

  「齁、這樣嘛…」聞言,他將掌心壓入那濃稠、蔓延於地的汙穢,然後覆上萊納的口部,低頭在他的耳邊說了些什麼,幾個口型之後,虎口一握捏碎了男子的下顎。

  誰還想的到為自己祈禱的時間,利威爾放開了手中的玩物,他愣愣的看男人走向自己,原本咬舌寄望自盡的解脫,可卻只剩下延宕折磨自身的劇痛,什麼救贖都沒發生。

  怎麼回事?滿口的腥甜味證明已經確實對舌部造成重創,可為什麼還沒死?

 

  「放棄吧,你搭檔…也還沒死喔。」亮銀色的詭異瞳彩,瞳仁也已轉變成一條細線,這樣想回頭,在萊納嘲諷的期間,那實質是狼王給予獵物最後的一線生機。時間一旦結束,便是虐殺的開始。為了洩慾而殺人,毫無理由。

  「你說逼供?可惜…我本身…對目的什麼的蠻不在乎啊,我現在想做的就是,好好地聆聽你們殺豬般的慘叫…喔對!差點忘了——」

 

  「唔啊啊啊——」猝不及防,男子夾著刀片的指就這麼劃破腹腔,握住了血淋淋的腸。

  「我幫你們打了一種在實驗中失敗的藥劑,附帶滿滿的副作用,但卻意外可以暫時延續肉體的活性,就連這樣——」順著話語,他一段一段拖出了腹腔中的器官,意識還在,痛覺無可避免,生命還在脈動,此處已是煉獄「也都不會死喔。」

 

  「瘋…子…」那眼角不正常的紅還在擴散,如果有選擇機會,他這輩子,就算傾盡他們原先掌握的天下,就算要奉上與搭檔一路掙奪的一切,他發誓絕對不要在業界與這男人碰上。

  或是,他們根本就不會進入業界,在當年凍死街頭,或許還來的幸福。

  

  「好了、我們開始吧。」如同少年眼裡所見,老舊日光燈管昏黃的光線,沒有任何希望可言,在那之後唯有看不見盡頭的黑暗潛伏「比起我家的怪物小鬼,你們又能帶給我多少快樂,現在就來檢測一下吧,嗯?」

 

  "你們怎麼對待他,我就怎麼對你們。"

 

***

 

  過去,自己總期望自己睡著就別再醒來了,這回睜眼,一切恍若隔世,好一陣子沒見到利威爾,心中有股難以言喻的寂寥,太陽穴有點犯疼,他坐到床沿,還沒意識到身體竟然已經回復行動能力,肌肉可以順利依照神經運作,剛站起身要去拿水,一股上湧的甜腥亟欲爆發。

  沒來得及跑進浴室,奔跑途中,不穩的步伐讓他重心頓時傾倒、滑跪在地,才想撐起身就不住的大嘔特嘔起來,沒吐出什麼東西,僅是酸水和唾液,為何會突然有這樣的反應?

  一閃而逝的念頭令艾倫背脊唰的發涼,他顫抖著伸手,覆上自己的腹部,原本該是有一點緊緻肌理的腹部,有了一個極細微的隆起…

  冷汗逐漸浸濕自己的上衣,為什麼…怎麼可能…

 

  「哈…哈、哈哈……呀啊啊啊——」

  好不容易…利威爾總算認同與自己的關係了!為什麼會這樣!

  「可惡!我到底──我到底!!!」我到底懷了什麼?

  發生的事情他全想起了,過往的脫逃似是僥倖,如今一切加倍凌駕、發生在自己身上,蔓延、攀升的絕望將自己拖下死絕之處。

  好噁心好噁心好噁心——

 

  「哈哈、哼哈哈哈—果然…就是不肯放過我嘛…」有多久了,沒過這樣子的,狂放的笑開來。那一刻,艾倫想著,如果他們不是以這種形式相遇那該有多好?可如果自己沒有走上這條路,他會和利威爾相遇嗎?

  果然沒有魚與熊掌可以兼得的事物,唉…現在的我,還是你眼中的半吊子殺手嗎?

  「我相信你會找到我的,是你的話,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他握著刀,他感受到冰冷,然後是自心口開始蔓延的痛楚,不過,根本沒有一直以來臆測的那麼痛苦。原來,殺人如此簡單。

  ——艾倫。

  僅是被他呼喚名字,就是那麼的幸福嗎?儘管一切都只是虛無縹緲的幻影,如同在頻死邊緣,依舊想要往上求生的孩子所看見的妄想出來的未來光景。

 

  「利…」好累,身體好疲倦,連嘴巴都發不出聲音了。

  對不起…

 

 

終曲—shall we dance

 

  照護所,那個綿長的走廊傳來劃破寂靜的快步,他不甚沒有控制力道的撞開門板,發出了巨大的聲響,而已經先行在裏頭等待男人到來的人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看了利威爾一眼,隨即又轉回去望著躺在床上,軀體佈滿偵測所有生理機能指數的電子儀器的人。

 

  「韓吉…」

  「啊、人沒事…」

  「…艾倫是,疾患發作嘛?」

  「—我幫他做了全面性檢查,雖然有捕捉到他昏厥前的劇烈情緒起伏,但症狀顯示並不全然是發病,而是…」看著安上氧氣罩,完全無法與那個富有年輕幹勁的衝動小夥子聯想在一塊的人「為了一件事失控。」

  「什麼?」

  「艾倫懷孕了。」這個消息,聽在利威爾耳邊如雷炸響…「懷了你的孩子,利威爾。而孩子…我很抱歉…」

  「是我的、孩子?…」艾倫並不知道,早在幾個月前,男人就已經停止用藥完整的擁抱了自己。

 

  「不過關於孩子的部分,我想我該跟你解釋清楚…就資料顯示,艾倫過去曾經暴走過一次卻沒有過這麼長時間的後遺症,原因來自於,這回是艾倫有孕在身,強大的基因在他體內、汲取母體的養分,恰巧在這時期抑制了行動能力好來完全供給胎兒成長,產生保護機制,可艾倫…我調了你家的監視器,我推測,是他本人的意志,出於某個念頭,讓他在瞬間就掙脫了這個枷鎖恢復了行動能力…所以,並非外力傷害,孩子本身就保不住。」

 

  囹圄當時的苦苦掙扎紋絲不動,最後竟是如此簡單的念頭讓他衝破枷鎖,只因為,他想念利威爾。

  「所以,他是因為懷了孩子才……」

  「做出了輕生的舉動…可能吧,雖然沒有確切關聯性…我也搞不懂這孩子啦——」韓吉對於好好的兩人出了這樣天大的變故,一時也難以回應,煩躁的抓亂頭髮。

  「不。」

  「诶?」

  「我清楚…我都搞懂了…」往前一步。如果他再早先對自己誠實,向艾倫接近一步,或許今天就不會是這樣的結局。他背對著韓吉拉過椅子坐下,緊握著那冰涼,此刻顯得格外嬌小的手「在妳的實驗室,我送了兩份大禮給妳,是強韌的體魄,腹腔都被我掏空、完整的保存在培養皿內,四肢都廢了,逃不掉也不會吭聲,應該足夠完成妳那些還沒進行人體試驗階段的藥物。」

  「啊、啊…這樣嘛,謝了。」縱使救出艾倫的行動有多少片段的保留,但他也不打算向利威爾多追問什麼,聽過他的話之後,韓吉更加確信,只消時間沖刷,就跟過去那些,他們一同闖蕩而來的鐵鏽年代一樣,一切都會沒事。她也並非不識時務之人,在他離開房間和上房門之前叮嚀男人「記得休息,我會再來的。」

 

  強烈的不安抵擋了累積的倦意,他徹夜無眠,與沉睡的人一同迎接數個晨曦的到來與入夜的孤寂。

  當初,那些你一人在床上度過的夜晚,就是這樣刺骨嗎?

  等到自己姪女也擔心自己負荷不過、等到他的兒時玩伴也拋下了組織運作來到照護所、等到…金黃的光線灑落在少年身上,男孩皺了眉,緩緩地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子。

  在一旁苦苦守候的米卡莎和阿爾敏見了人有動靜叫了出聲,也一併上前圍在床邊守候,艾倫有些艱難的坐起身。

  「怎麼回事,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照護所,沒事的,你身上的傷都已經處理好了…」

  「嗯?」

  「只要再隔一陣子就可以——叔叔?」男人從剛才的對話就已經發現,艾倫似乎對於米卡莎說的話無法拼湊出任何頭緒,便示意她先別再說下去。

  「怎—」

  「你們是誰?」聽到那句話的瞬間,米卡莎瞪大了雙眼,在阿爾敏反應過來時直接繞過了病床擋在男人跟前。

  「叔叔!求求您、饒過艾倫,拜託了!」他們都知道,沒有用處的殘廢、沒有能力的殺手,那僅是廢棄的物品。不過見了兩個擋在面前的小鬼,男人的臉上並沒有一絲不悅,而是浮起了多年以來,對於自身、外界、一切耗弱的倦容。

  他抬手,米卡莎更是警覺,就算即將要與男人為敵也在所不惜,飽含攻擊性的信息素飄散,但卻被輕巧的推開了。

  「蠢貨…我不會對他怎麼樣的…」手輕輕捧住有些瑟縮害怕的人,給予桎梏讓他再也無法逃開,自己的額頭抵了上去,後者不解,但卻意外習慣這樣的平靜,不再發抖。

  「因為、他可是我的omega啊…」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了…

 

  你是什麼模樣,我就跟著變成什麼模樣。



 

——正文完——(and試閱結束

後續三篇番外(利威爾視角)HE

收錄於本子 

灣家場次CWT42販售


评论(28)
热度(127)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優雅的殞落|焚舞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