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的殞落|焚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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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大寫三:hunlongy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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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艾】I won't run because I'm reticent

譯:我不會逃避,因為我本就寡言

我寫過很多,

黯淡的文。

還是好愛Call of Silence啊再寫一遍





當你透過高聳的斷垣殘瓦去俯瞰太陽消殞的大地,你見到了什麼?

浸泡在血海裡的浮腫屍塊,還是那個沒有頭顱的雕像?

你會害怕一個人的故事被抹滅嗎?會恐懼真理無光嗎?

吸飽血的殘肢也還是殘肢?還是該稱作一蹄?


海鷗發出一長聲幼貓般的鳴叫,分不清是否在哭泣,翱翔在夕燒的天際,在轉紫之時化作了一線黑,在他遙望的漸層上留了一撇。

等等,還有一種聲音,被巨大石塊砸中,肉體一瞬間發出的迸破聲音就很類似。

嘩啦……嘩啦……

船行進出的浪潮分割了海面,留下一道白花花的足跡,一路綿延,流星曳尾,慢慢凋零消逝。有一半是幼少時對牆外的想像,有一半是閱讀了真實後所失望的未來光景,漸漸糊了界線,融在一起。

他把頭髮蓄長了,以前它們在耳上兩指止步,現在它們順著髮流,與後脖上的一塊匯聚,如鳥的尾羽伏貼在那。

到達馬萊大陸的前一天,天空很紅很紅,是剜開皮肉從一絲到連珠狀態的,血的顏色,但從未料想它照不進少年心底的缺,映不進他清澈通透的瞳眸。

尖刺狀的光線有半邊埋沒在彼端,成了一個聖冕呈現在他眼前。


是同樣的一片土地,泥濘氣味撲鼻,海潮苦鹹,可他卻如一潭死水。

景致在記憶共通下沒了新意,在冰涼甜品中也只嘗到了地位之別。

憑甚麼這裡的人可以安然踩在實心的土地上,憑甚麼心安理得,為何廣大世界接受、聽從一項渺小的理論並將它放大為災難。

尤彌爾啊,請告訴我,我該給予你什麼你便會向我張開雙臂?

“你渴望的東西,你渴望的東西即可,不用擔心,我會與你共享、我會與你共赴。”

大夥能夠坐下平心而論的圓桌晤談沒有他的容身之所,他獨自在外遊蕩暴露於風險,恐怕是盤算著何時身份走漏也無妨。

殺一與殺百,都是一樣的。

當那個窮極一生追索的水體親暱的拂過了他的足板,他的腳趾縫隙,並淹過了他小腿的綁帶壓痕,他從今往後只能做負載悲慟的容器。

他歎息,他憐憫,哪怕只是一杯酒,一杯汗血發酵而來的酒精。

以一換全不合理,但以多數而論也從不是正解。

曾經的獸籠是伴隨他成長過程的繭,野獸就算洪水猖狂,還是有自己味道的窩舒適。他愛帕拉迪,之於深愛卡露拉。

帕拉迪,一個千夫所指,丁點脆弱但凝聚萬惡的孤島,她被很多故事摹寫成一個蠱盅,是生育養育他的巢。

那夜星空萬里,遺民們引吭高歌,通宵達旦直至東倒西歪,粘著彼此的皮肉沉沉睡去。

男人那時見他,他睡的熟,可能酒精催化的緣故,他絨羽般的睫毛下邊微粉潤澤,像個饜足的孩兒,也許有他年輕時不曾體會過的安穩。

然而黎明後的殿堂成了他們分道揚鑣的離騷。

國際會議上擁護者的言論像槌子打在鑿子上刻碑文、教典,一筆一畫刻在少年身上盡是,業障。

那也刻在女孩身上不斷譴責,都是她的錯。

都是妳的錯啊,本不該存在的阿克曼,副產品,殘次品。


你為什麼擅自臉紅?

不是我,是艾爾迪亞的血液在作祟,只是我那重視你們的心在作祟。

因為格外珍惜,就把外溢的攻擊性轉嫁。

男人察覺過異處,卻天真錯把它當成成長的一環,他從不把事預想的天花亂墜,只順應當下做判斷。

他沒見過他在什麼場景下默默流淚,但記得以前他是個還會讓悲傷浮出水面的孩子,作為緬懷先烈前輩的輓歌,為自己漸行漸遠的純粹弔唁。

聽小鬼們報告人去無蹤,實質最後一個遇見他的正是長官,在他們喝醉的那夜。


男人為背後一個重量怔了一下,還身著西裝繃著的人,回過身接住另外一個人,他退一步,人就踩上前一步,步伐橫陳、身姿交錯,猶如歐良果彭給他們解釋的交際舞,但他卻清楚明白,少年是裝醉。

他樂在去踩長官的影子,踩在頭上、踩在心窩上,一來一往,本想把他帶回清美的住所安置,兩人卻不覺間舞踏至營帳群後邊。

他們倚沙崙聚落,沙子為風吹成一絡一絡,山巒疊嶂,有了屏障感,而少年在熄燈之時勾住男人。

他的動作隱含不該有的獻媚,他坐在石堆上,要拉著人一起墮落,他退下西服外套,卸掉那捆著他施以絞首之刑的領帶,留下襯衫,最一般通用的。

在帕拉迪,他們於會議上,橄欖綠的大衣裡也是襯衫,這是一種熟悉感,來到這後西服讓他感覺被包裹、像被囹圄本性。

他雖只是垂放著兩條腿,眼睛裡卻閃爍,他雙臂環著男人,抬眸露出淺淡的微笑,掛在月牙嬉戲一般。他去撬男人的領口扭結,像輕輕翻閱書頁、撕著糖果紙,而他以手按住那隻快把他灼傷的手。

他見過,他見過這個眼神,那是他曾經有過的,頭一次拉著凱尼的大衣底襬,哀求一份口糧、一塊麵包角,小聲喊著他餓。

懇求。

然而男人只回應了一個吻。他連帶那髮鬢撫過,撫過那頰側,慎重且輕巧,吻在唇上。孩子沒鬆開手,倒是靠上去讓表情藏匿在男人的頸窩。

如果凡事我們都能預料,我們就不會只是平凡無知的人。

少年裝醉向長官要的,想來或許是作為一份奢侈的餞別禮。

他總是在追求一個答案,對女孩是,對男人也是,他不知道怎麼明說,因為他本就寡言。

他只明確知道,他在希望一次能阻止他的機會,可惜人的心有靈犀,只是紙糊的妄想。

對於人與人之間的想法能夠相通,世界能跟艾爾迪亞握手言和,都只是紙糊的妄想。


那個尖刺狀的頭冠還在地平線那方沒被人拿走,但一群意識膨脹的小毛頭卻將他的男孩捧成了無冕的王。

他又怎會想到,如果他給了不同答案而不是在乎那該死的倫理道德,孩子是不是就不會在那天消失不見。承受選擇所至的後果,也是必然的儀式。


艾爾迪亞的定義是?他用一年以及那身狼狽模樣作為答覆。它只是一個民族血統的代號稱呼,就算替換成馬萊,替換成世界任何一角落未曾被發覺的名諱,只要他們是眾矢之的,那麼少年所要做的仍舊不會改變。


他在爆炸中活了下來,身為阿克曼只讓他付了兩根指頭一隻眼睛的代價,半邊的視野漆黑一片,天空就立即差了一大截,在細雨中,好似重新穿上了母親衣服做的,那件單薄的破棉麻。

如孩子手裡握的那支冰淇淋,在炎夏季節放在艷陽底下曝曬,融成一灘破碎的自我或是不足掛齒的尊嚴。

我在夢境裡聽見了你,你是否是來一一道別的。

沒有一個人沒被這樁宣告貫穿腦袋,霹靂雷霆,他睜開眼,被蜈蚣攀爬的那隻也還以為自己能貫徹鬥爭本能,他甚至有一秒怨韓吉應該縫緊一點,乾脆一次讓他不能睜眼不能說話,只要能握刀。

刀若斷了劍若折了,至少留這一隻手,我也許還能在故事的最後為你把長髮勾起,放在耳後。

我不是不懂你,只是身負義務不同。


不能容忍把自由放進煨罐裡,去陳香他人的憎惡,那麼就浴火於今宵,直至遍體鱗傷,直至摧殘黯殤。

跑吧,喝采吧,去奮力向你追求的東西朝拜,然後華美的落地,完美的粉身碎骨。

而我總會在你身後。

我會去親吻那片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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