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的殞落|焚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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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艾】Mont Blanc蒙布朗

*wb利艾犯罪60分#秋




隔壁的痞子不付錢/隔壁的小伙子挺順眼

 

 

 

  矗立在那棟老公寓前許久的出租告示在年初終於被拆除,一家新甜點店進駐這條不算熱鬧的街。由於女性喜愛的口味應有盡有,很快便引發一股熱潮,帶動周邊消費及供需。

 

  紅磚砌成的典雅、沈靜石牆的隔壁則是一家平面設計工作室,與之截然不同,成強烈對比的摩登裝潢,好像在昭告彼此日後只會勢不兩立、不會有什麼友好關係的。

  諾大的落地玻璃消弭了與外界的隔閡,但位於窗邊的人似乎就不是那麼想的,極度不解風情地把百葉簾子拉個嚴實。直到氣溫開始回暖的三月,一位帶有栗色髮絲的糕點師於此任職,落地窗再也不會瞧不見裏頭的樣子,且有一位男子,時常靠在窗邊凝視著那抹充斥年輕熱力的身影。

 

  桃木製門扉上方的古銅搖鈴隨著門板開闔作響,店裡的人潮熙來攘往,不斷迴盪的叮鈴聲和著店內的提琴與薩克斯風唱片,譜出一段新的奏鳴曲。除了質樸的木香,就是盈滿屋內的黑咖啡和剛出爐的甜點香氣,糖蜜與香醇,藉由嗅覺刺激味蕾。

 

  「歡迎光臨。」

 

  一群人嘻嘻鬧鬧進了店裡,坐在有沙發的多人桌,眼睛不斷在menu上游移,這也喜歡那也喜歡,兩位女性取決不定,一旁的男士們則是選擇鹹派要不輕食,唯獨一位留著利落短髮的男人不苟顏笑,看似格格不入,但其實他在一團人之中才是最為耀眼的那顆星吧?

  那是青年的第一觀感。

  他背過身去,繼續處理還在萃取的冰滴咖啡,絲毫沒注意到遠處的視線。他本人並不知道,那樣毫不遮掩的執著其實已經持續了好一陣子。

 

  難能可貴、偷得清閒的午後,老友們不斷聳著男人,明明是詢問卻變得像是硬要挑嘴的他也說好吃,就在男人快被扎起馬尾的女性逼得發作時,那段清亮好聽的嗓音就在自己的耳邊響起。

 

  「打擾了,這是本店近期的招待,餐後會為每位顧客送上一份即將收入菜單的甜點試做,如果吃不下我們也能為您做外帶服務。」大夥正想和青年說全數幫忙打包了,正好還可以當作晚上應急、填肚子的點心,誰知破天荒的,原以為對甜食不上心,甚至已經吃飽等大夥上工都有些不耐煩的男人率先嚐了口。

 

  「你你你居然吃甜食了!!!不對…話說,如何?你覺得怎麼樣……?」瞥見這一幕,在場所有人都吃驚地微張著嘴,唯獨韓吉還保有說話能力趕緊詢問感想,哦、拜託!這可是驚人的發現!不研究一下怎麼行。

 

  「嘖,太甜了…」不只是那甜品,連那小子的笑靨也是。這是他下的評語。

 

  隔了幾日,不顧艾爾文的頂上危機,逕自在午間臨時加開的會議中打岔、離席,隨口拋下了句我請客,出了工作室,他又來到這家店光顧,花了自己10分鐘的休息時間以及百步以內腳程的距離。

 

  「午安—啊、您好,內用?」對於吃一口就當場對少說也是巴黎斐杭狄畢業的自己直接撇上一筆的人,要青年不記得也難。

 

  「不,來外帶的,燻雞肉三明治8份、外加一份黑森林。」

 

  「好的,這樣一共一千零五元。」男人拍了幾張零頭和硬幣在台上,撥了撥錢幣,渾圓的翡翠綠大眼掃視了下,發現金額和應付的有出入。

 

  「不好意思、先生,還不足四十五…」

 

  「—賒著,甜點的錢。」青年有些怔住,話都還沒說完,就看眼前的人一副“老子要這麼搞你又能拿我怎麼辦?”的神情。

 

  「啊、啊,還真傷腦筋吶…老闆不是我呢。」青年搔搔臉頰,微微坦露著無奈,該死,連有些尷尬、不知如何應對的反應都那麼可愛。

 

  「那就記在你帳上—叫什麼名字?」

 

  「Eren。」

 

  「Levi,這是我的名片,記好了。」在他抽出一張時,Eren早就瞄到皮夾內的信用卡…接過名片,青年也只得乖乖收起,把裝好餐盒的紙袋遞給對方,目送人離去,手不住的輕觸放置於胸前口袋的聯絡資料。

  從那天起,他知道了一直找自己麻煩的男子姓阿克曼。

 

  自此,在米克拍了拍艾爾文的肩膀,為他那已經鍛鍊的無堅不摧的神經線致上最高敬意,Levi早已一溜煙不見人影,而隔壁店的一些老顧客對於每週總會上演一次的場面也已見怪不怪。

 

  「週末有空嘛?」

 

  「嗯?是有的。」

 

  「一起去看電影吧,我這正好有兩張票…」

 

  「喂!老兄!聊太久了吧!」聞言,Levi只是頭也不回的朝聲音源頭比了個中指,繼續糾纏眼前的人。

 

  「Asshole——!!!」眼看梳著雷鬼頭的大學生一股火嚥不下,還想上前反駁什麼,排在他後方的顧客一把捂住他的嘴。

  

  「你小子不想活啦?!忍忍吧、大家都習慣了…」

 

  「比起電影,阿克曼先生還是先還一部分錢吧。」

 

  「我現在身上沒錢。」

 

  「那電影票?」

 

  「買票花光了。」

 

  「噗、哈哈,這樣啊…」青年依舊是無奈的淺淺一笑,看著後頭大排長龍、在店內迂迴了好幾圈的隊伍,也只得趕緊應付了好消化客潮。

 

  雖說甜品店的室內佈置富有獨特風味與特色,常成為攝影取景或是消磨時間的好地點,但基本上聰明人都知道,要約會或是求婚就別到這裡來,因為青年男女只會被那時不時就送到店內、一大束的時節鮮花羨煞。除非你有一顆過人的心臟那又另當別論。

  每當新的花束大肆擺在店門口張揚,就會看到青年又在向自己的老闆詢問還有沒有多的花瓶可以盛裝,甚至找不到還有哪個座位一旁可以擺放。

 

  「哎呀…都還很鮮艷呢…」想要淘汰已經枯萎的花放置新的也不是那麼容易,現在是仲夏,但店內則像暖春的伊甸園般花團錦簇。

 

  偶爾也會看那位中規中矩的模範青年睡過頭,清晨時分還相當寧靜的街頭傳來一陣急促的奔跑聲,頭上都還翹著一戳來不及梳理整齊的亂髮,趕著打壓秒鐘,遠遠就看一個不識相的男子刻意擋在店門口抽起菸來。

 

  「唔嗯…阿克曼先生,請您借過讓我進去…」

 

  「這禮拜五晚上我訂了個不錯的海鮮餐廳,位置還看得到夜景…」他叼著菸抬手打量自己修剪整齊的指甲。

 

  「阿克曼先生——」青年顯得真的很急,但從來不會對自己發脾氣,不過是拔高音量。

 

  「答應就讓你進去,還有,叫我Levi,Eren?」男人挑眉道,把清凜氣味的菸草一口呼在青年臉上。

 

  「咳、咳…好好好、是是是,我會跟你去的Levi我真要超時啦!」

 

  「請。」男人總算讓開了位,棕髮青年就這麼衝了進去,可是就看跑進櫃台內的人瞬忽落寞。

 

  「啊、01分了,嗯…」不過當月Eren對於自己沒被扣薪感到相當訝異,那是當然的,如果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投射過來的眼刀還給人算遲到的話那就是老闆自己不要命了。

 

  外頭街道翠綠的植栽到了這個時節也紛紛轉為暖金、橘紅,路過的人們也時常沐浴在阿勃勒的黃金雨中,人行步道也被枯焦的梧桐落葉點綴,成了小型的香榭大道。

  隔壁臭大叔的騷擾一晃眼也經過了半年。

 

 

 

  這天Levi有點反常,平時他頂多就是到店內無視其他顧客權益恣意妄為,而不是占用Eren私下的時間,這回他急不可耐強行把人拖出店門,Eren連身上的圍裙都還沒得換下。

 

  「是什麼事這麼急呢?」

 

  「其實也不要緊,只是一會回去還要繼續用視訊討論,但想無論如何還是親手交給你吧。」男人把一只牛皮紙袋塞進青年的懷中,從上方敞露的部分就可以看出,那是一條黑灰相間的圍巾,料子摸上去肯定不便宜,何況此類手工織物。

 

  「這、這我不能收!很貴的吧?」有些手足無措,青年的臉蛋都刷紅了,由臉頰紅到耳根子,讓男人的心情好極了,等下的那個什麼狗屁開會,又有什麼難的?

 

  「你收下就是了,氣溫很快就要轉涼了,看看你,這不是都有些受凍了嗎?」說著他一邊用指頭捏了捏青年有些微紅的鼻尖,因為被人弄疼了連眼角也有些紅潤,平時看上去生氣勃勃的大男孩此刻可愛的像是一隻小兔子。

 

  在餐飲業服務的無法像男人那樣,跟同事們知會聲就時不時往店裡跑,入秋的氣候時常拿捏不定,有的客人進來點了杯熱咖啡就打算在暖和的室內度過這驟降的氣溫,Eren相對也忙得不可開交,不過罕見的,今天男人沒來騷擾他。直到傍晚,看著夕陽的餘暉慢慢隱沒在前方建築物的屋頂脊線,刷洗餐盤的冷水似乎又冰冷、刺骨了幾分。

  等到下班的時間,收了店鎖上門,青年往不是住處的方向走去,意外看見男人竟然還在工作室裡,只有他一人。

  他立刻掉頭跑回店裡,重新將爐灶生火,把樺木都徹底燒紅,將糕點的底座用派皮加熱,也熱了點龍舌蘭摻進栗子餡裡打至完全鬆軟。

 

  做了幾個夜點份量的蒙布朗,將一旁燒好的蒸餾水一口氣沖下用新鮮覆盆子、蔓越莓、黑醋栗鋪滿底部的浮雕花白瓷茶壺。

  將甜點與裝入保溫瓶裡的果茶備好後,人則是在窗邊探頭探腦的,思索到底哪個時機上前比較妥當。不過在青年在外頭左顧右盼、原地打轉時,男人的眼角餘光老早就被那熟悉的圍巾顏色吸引。

 

  「不進來坐?」被叫住的人似乎打了個哆嗦。

 

  「方便嗎?」畢竟記得他還有其他工作夥伴,原本只打算把東西交給男人就走的。

 

  「不要緊的,順便喝杯熱的吧,咖啡還是可可?」

 

  「不用喔!我沖好了一壺茶。」

 

  跟著進了辦公室後,Eren把圍巾拿下,輕輕地捲起抱在懷中,男人一邊拉過旁邊的小型圓桌,一邊接過Eren手上的大包小包,拿了兩個乾淨的馬克杯,為兩人倒滿深粉色的果茶。

 

  「怎麼只剩你一人?」捧著透出熱度的瓷杯,輕輕地轉動熨著自己有些冰冷的手心。

 

  「最近case多,我的團隊快被我操掛了,剩一點收尾部分,我自己來就行。

」男人語調平淡的說著,手指扣握杯緣提起。

 

  「…都已經11點了,難不成要通宵?」

 

  「客戶趕著要,剛還突然來電再次強調一定要明天中午前收到,你懂得。」

 

  「那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吧,熬那麼晚,肚子肯定也空了。」青年說著便把提把紙盒打開,拿出墊了鋁紙的糕點,遞了一份到Levi面前,就看男人一手撐著頭,一雙灰藍瞳彩直盯自己不放。

 

  「怎麼了嗎?還是說,吃不下甜的想吃鹹的?」其實有幾次聽聞過男人其實並不喜歡甜食。

 

  「餵我。」語畢,他湊過身闔上眼,擺明了就是不給人拒絕的餘地。

 

  「呵、多大的人了,真是。」還能怎麼辦呢?就是拿自己找開心的吧,青年認分的拿起叉子切了一小口的份量遞到男人嘴邊「來,啊…」

  男人識趣的張開口享用,意外的昂眉、眼眸划過一閃而逝的星光。

 

  「這叫什麼?還不賴。」原以為這看上去茶褐色的東西不是可可就是巧酥之類死甜的口味,沒想到意外的順口,清爽而不膩。

 

  「這是蒙布朗,專用栗子做的,因為Levi好像其實不愛吃太甜的吧?所以我加了點龍舌蘭。」聽到此,男人難得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有別於平日戲弄人的欠揍神態,那是隱含的寵溺。

 

  「你也嚐一口吧。」

 

  「诶、不了,你吃就好。」青年急忙搖手推拒,畢竟這本來就是要做給對方的點心。

 

  「有人陪著吃才不寂寞。」男人這麼說著,甚至也已經拿過叉子切好小塊準備餵食了,這時還拒絕未免不近人情。Eren乖乖的張口湊近,誰知男人這時啊的一聲將奶油抹上了青年的頰側。

  

  「真是抱歉我的手怎麼滑了呢。」那是完全不打算修飾的棒讀。倏地,男人湊上前,伸出舌舔了Eren殘留在臉頰上的栗子泥,以及,根本沒有任何沾染的唇角、唇瓣…唇齒間縈繞的,是莓果茶的酸甜味。

  片刻的寂靜無聲,分開後,青年露出一個爽朗的笑。

 

  「嘿,剛那下…絕對是故意吧?」

  

  「你說呢?」

 

  「呵呵、爛招。」

 

 

 

  第二個吻,彼此嚐到的,是秋天暖心的味道。

 

 

 



***

打這篇的期間我吞了一個重乳酪(「・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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