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的殞落|焚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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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艾】No pain

手癌復健期

老樣子的假文藝

 

 


「死小鬼你上哪去了?為什麼不接電話!」男人的聲音帶有毫不遮掩的憤怒。

 

「大概是…婚前憂鬱吧?……不要來找我…拜託了…」

 

應該是的,所謂的不自信感。

 

 

 

***

 

 

 

—以下是聽眾Levi所做的點播,為Eren所帶來的"beautiful world"…

 

 

 

  對帶有前世記憶的兩人來說,交往非常多餘的五年後的某一天,我向艾倫求了婚,那小子依舊帶著春日般和煦的笑靨,我有絕對自信可以給他最好的一切,充沛的物質生活、合宜的住宅地段、保有兩人各自的隱私、各自的房間、各自的工作、各自的未來規劃,他沒有其他的要求或是反駁,而是牽起我的手凝視許久,最後靠在我的頸邊以示回應。

 

  我一直以為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問題,或許是因為這個沒有威脅的時代使我的敏銳思緒遲鈍了,我也成了所謂的和平笨蛋,或者該說我是下意識地刻意忽略他一直以來的潛在陰暗面,真是犯蠢了,前些日子才是他母親的忌日,他會如此亂來也是有原因的,只不過他要是在這樣繼續胡鬧下去,天曉得我會用什麼手段將他強行拖回來。

  我們即將步入婚姻,是交換彼此誓言的,在對方的生命裡永遠烙下一塊印痕的深切,這樣的新關係其中當然少不了對等的相處模式,該有的自由我會給,但可從不包含你可以逃開我、選擇除我以外的人。我的忍耐度有限,那傢伙已經離開我身邊三天了,一點音訊都沒有,十分鐘之後要是他依然決定不接起電話,那麼就算要動用霹靂手段強行將他找出來,哪怕是打斷他的腿,我也在所不辭!

 

 

 

……你上哪去了?

 

  桌上的茶已經涼了,距離DJ播出我所點的歌已經過了半小時,我反覆聽著你的錄音,假裝是你本人在電話另一頭這麼對我說著"這裡是艾倫˙耶格爾,目前不方便接聽您的電話,麻煩請您留言給我,謝謝。"

 

  不過才三天,我想念那個愚蠢台詞的主人。

  兩指間的星火依然在燃燒,灰燼不知何時落在我前陣子剛買的新地毯上,等燒出了個小小的焦痕,我也產生了,心口被人刺了個小孔的錯覺。

  深夜裡下了一場大雨,完全的氣密玻璃阻斷所有聲響,我瞧著窗上一大滴一大滴的水珠匯聚、流淌而下,綿長、輒人心脾的女音悠然迴盪,血無聲的流著。

 

  我舒了一口氣,隔著輕薄的煙幕,我看見玄關出現了我心念的身影,但可惜那只不過是自我暗示後大腦產生的幻覺。

  我身軀無力的滑下,仰躺在沙發上的同時,我突然想起晾在外頭的衣物沒有收,可不消一秒,知道外面沒有艾倫的衣物我也沒有任何動作,自己的淋濕了弄髒了,天氣放晴了再洗過就好,只是那個臭小鬼現在,有可以避雨的地方嗎?

 

  解開襯衫領口的幾顆扣子,有些不耐煩地將領帶直接扯下扔在地,我將手摀上開始隱隱作痛的額間。

  指尖輕觸著手機屏幕,上了音樂頻道搜尋剛才的曲子點下循環撥放,不斷不斷地,我思索是哪個環節讓你感到不安,清脆的立體琴音不斷流轉。

 

如果只有一個願望能實現

那麼就讓我在你身邊恬睡哪里也不想去

 

  很好,他似乎不曉得大叔的心也是脆弱的…

 

 

 

  我難得搭乘地鐵而不選擇車庫裡那台順手的勞斯萊斯,車上除了清新劑的氣味都是艾倫的味道,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每一刻都是折磨,是他慣用的那款果香浴露,它靜靜的被放在原位,上頭沒有一絲水氣,浴室保持乾燥,我則使用自己臥室內的浴室。

  看著電車外的橘紅夕暉,有什麼在慢慢凋零垂死,直到夜幕,我看著倒映在上頭的自己,聽周圍老友們常說我依舊年輕,可我清楚看見自己的倦容,有些細紋的眼角、沉重的眼瞼、陰鬱的臉色。

  微涼的初秋之時,在夜晚對於我特別畏寒的體質我還是選擇套上一件薄長衣,踩著擦得發亮的黑色皮鞋,我沿著紅磚瓦步道逆著人潮行走,我看到跟艾倫一般年紀的青年男女,他們可能只是友達之上不想破壞平衡的關係,或是那對擠眉弄眼、偷偷掐捏對方腰肉、酥胸的噁心男女正打算約個爽砲,直到視野闖進一對即將把自己的未來完全託付給對方的年輕戀人,瞟見兩人紅撲撲的臉頰,我則加快自己的腳步,以致不小心與男方擦撞。

  他們實在幸福的螫眼,他們暢談未來的每一步,我檢討自己是否扼殺了他的一切可塑性。

 

  拐過一個轉角,上方的木牌搭著龍的誇張金屬雕飾,我再度為韓吉的品味感到愕然,且更加對這高朋滿座的酒吧理解不能。

 

  「B52。」我隨意找了個離臭四眼最近的位置,不管可能叨擾到了周遭的酒客,肆意張揚的抬腳,蹬腿將卡座轉向舞池的方向,將一疊不算薄的零頭反手拍在桌面上。

 

  「诶~這是吃了炸藥不成?一來我這就打算拆我台?」

 

  「妳要這樣解讀也可以。」接過她利索由右手滑過來的玻璃杯,冰塊碰撞的清脆聲響止於我的掌心,我仰頭啜了一口。

 

  「讓我掐指算算…啊、啊,跟小甜心吵架了?」換作一般人我是不可能讓他像隻懶蟲賴在我身上的,尤其還是個女人,差在我壓根不把她當作人類看待。韓吉搭著我的肩不斷搖晃,見她不打算放過我的耳膜我隨意的帶過。

 

  「什麼啊…都交往多久了還搞這種亂子…想也知道肯定是你這老痞子不好!」

 

  「妳不相信我等下就讓妳閉上那張臭嘴我是不介意。」

 

  「如果扁我小甜心就會回來我也是樂意之至。」

 

  我側過身衝她比了中指,然後重新握住杯緣,接著我聽到舞池中主持人的高音頻渲染,宣布接下來的特別節目,一瞬間將氣氛推向最高潮,周遭的人們開始暴動,朝著聚光燈的方向看去,那裏有人們所謂的"樂子"充斥著,忘情墮落、縱欲享樂,每個人都在索取與心靈上不相符無法順利鑲嵌的渴求填補空缺,視線掃過整個舞池,只令我作嘔的下意識脫出口。

 

  「沒一個可看的。」

 

Beautifulworld 凝視著堅定的你

Beautifulboy 還不知道自己的美嗎

 

  哼著那已經琅琅上口的曲子,而男孩還不了解自己的美,我仍然在等待,分針秒針滴答走。親愛的,我全身的細胞都只為你一人躁動。

 

  「病的不輕的白痴,看來並不需要我操心啊…」離開時我似乎聽到她這麼說。

 

 

 

  我開始睡在艾倫的房裡,整理的一絲不苟的擺設,櫃子上頭有我們一起出遊的照片,那年他15歲,在我將相紙抽起一半時又將它小心翼翼塞回相框深怕弄出摺痕,或許一切保持在它最完美的時刻最好。

 

  睡著醒著,我反覆夢見他背對我離開我懷抱,扭開門鎖闔上門板的聲響,難道他就不喜歡我嗎?他不愛我了嗎?他想要什麼我竟然會不知道,視野朦朧間臉頰上淌了溫熱的液體,跟我們交纏時他激動不已流下的淚水一個熱度。

  什麼都不想說,只想再見一次面,真正該表態的事情卻不能出口,說不定只是沒有毅力,雖然我認為這樣也不錯,只要將人扔到床上,扒個精光,在他體內大起大落,做到他再也射不出東西、下不了床,只能癱死在我懷裡、用哭啞的嗓子求饒,沒有我就不行,怎麼想都很不錯。

  但我卻不能這麼做。

 

 

 

  特拉法爾加的廣場上,我沿著那座噴水池的大理石階打轉,向上升騰的水花往旁濺出水珠,一道道的弧形上方浮著小巧的虹色,為蒸蒸日上的人們點綴,街頭藝人賣力的在豔陽下表演,原先靜止不動、將自己擦抹呈灰白色的默劇演員們跟著響起的手風琴起舞;特別敷上拉丁膏扮演成吉普賽舞孃的女大生們與刻意滑下一邊褲子吊帶、搭著特製皮鞋的踢踏舞者,拿著鈴鼓、高舉雙手,其中的男大生領隊上前,示意要觀賞的人們不吝嗇的熱情回應。

 

  有孩子自己跑到表演者身旁歡騰,也有情侶被拱上前被舞者們圍起圈,噴泉旁坐著輪椅的老者們,在他們盡是溝壑、充滿歲月刻痕的容顏上浮起笑意,我也不自覺被熱鬧、歌舞昇平的氛圍暈染跟著兩手打起拍子,那才是年輕人該有的樣子吧?健康的膚色、奔騰的血液、旺盛的生命能量。

  我忽然想起從前有個小兔崽子莽莽撞撞跟著圍觀人群迎接調查兵團回城,他的眼裡盡是嚮往與衝勁,是我這顆心已經無法乘載的熱情。

 

 

 

如果我的世界消失那天能夠遇見你

 

It's only love

 

 

 

  我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了。

 

 

 

***

 

 

 

—接著為您帶來暱稱Eren的聽眾指定給Levi的歌—"Be My Last"…晚安,謝謝您今夜的收聽,我們下次再會。

 

 

 

  在利威爾對我說出了我日以繼夜祈求的話時,在他親吻我的額頭說先去繼續手頭的CASE後,我踮起腳尖快步奔回自己的房間,將自己反鎖在內,努力的噤聲,吞下所有的嗚咽,我竟然無法抑止的恐懼…

 

  我記得利威爾所在的公司內,比較容易在他身邊走動的女性,她們的身家地位、柔順到讓人想剪下的娟麗秀髮、堪比黃鸝的聲線、自己永遠不會擁有的姣好身材、柔軟軀體。

  逐漸的,我認為日益泛紫的眼袋以及紅腫的眼眶無法在完美的隱藏住,在利威爾皺眉不住的用指腹揉著我的眼角,詢問是否弄痛我了,我搖頭,調笑他總是不知收斂,胸口卻痛的不得了。

 

  你的眼靜謐的像一潭深水,我不住的被你吸引卻懷疑自己是否夠格你身旁的那個地位,在母親過世的那天我就清楚,今生我大概也無法平靜過下去,雖然母親是因為體弱驟逝,但,我總認為這只是一個開端,繼續待在你身邊,我害怕最後你也會以某種形式離我而去。

 

  我擅自計畫了一場旅行,沒有既定行程、沒有目的地,只知道現在該逃得遠遠的,那天早晨我看著你的睡顏,輕輕撥開你垂放在我身上的背膀,我多眷戀你的懷抱你不會知道。

  下樓的腳步異常沉重,推開古老的大門,唧呀一聲門闔上了,也有什麼東西跟著封鎖了。最好的愛是放手,我整個旅途和自己打架,我緊掐著一位名叫艾倫˙耶格爾的蠢貨的脖子,試圖勒的他就此斷氣。

 

 

 

  心理研究指出,如果能夠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影,那麼基本上你的心智是比一般人來的堅韌。

 

  狗屁東西呢—我實在受夠了那種平均值得出的謬論。

 

  我在一間便宜的二輪電影館包了徹夜的三流片子輪播強姦我疲憊不堪的思緒,最後我掀起所有扶手躺倒在那利威爾絕對會潔癖發作、骯髒不堪摻雜一點零嘴碎屑的絨布椅墊,包場的不是只有我一人,大概有一兩個流浪漢的酣睡聲,以及混雜在這,可能沒錢開房間、可能情動不可收拾在前排打的正火熱的男女,我可以確定是男女,畢竟女子刺耳的嗲聲在這諾大的空間放大數倍迴盪在我耳邊,以致我難以容忍的摀緊耳根背過身闔眼。

  我可以感覺到我的眼瞼在顫抖,我閉的死緊,我的眼角沿著睫毛滲出點點淚水,我開始幻想我真正離開他後自己痛苦的程度。

 

  我入睡前的片子大概在說著一對夫婦,妻子有著很多理想抱負在結婚之後不得不放手、遺忘,直到某天他遇到一位城裡來的男子,雙方無可救藥地踏上不歸路,最後終於有機會就此私奔相惜時彼此還是止步了…

 

  首先,在夢寐以求的事物到手後,我第一個無法想像我們婚後的生活,我跟利威爾的關係還能夠維持跟現在一樣嗎?還是我們會看見更多熱戀時的愚蠢幻影一一被我們親手抹滅、開始面對一個個現實,然後走到最後發現一切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我不是能夠跟他站在同一水平上的。失衡的天秤,墜落的會是哪一方誰也不曉得,畢竟前世我們根本沒機會走到這一步。

  好吧我承認是我卻步了。

 

  真正完美的戀情,沒有結局,這是我得出的結論。可當我設想了利威爾將有一個完美的太太,有個美滿的家庭、一兩個乖巧的孩子,緊握彼此的手,廝守終生,我的手則用力的劃破了本就已經老舊不堪摧殘的椅套,裡頭的棉絮透了出來,慢慢擠了下來,有些飄散到空中,隔著電影的亮光折著光線飛舞縹緲,對於不希望他幸福的自己,我深深體會到什麼叫可怕。

 

  也更加確信,能匹配在他身邊的,肯定不是我。

 

母親啊,請告訴我為什麼

自己培育至今的事物

仍有親手毀壞的一天呢 

 

 

 

  管他我的儀容是否符合這家餐館,老子我身上有的是錢,況且現在飢腸轆轆實在不是可以再忍下去的狀態,我進了一家五星級的高級餐廳,不假思索挑了一個離舞台最近的位子,與周遭西裝革履、衣香鬢影的宴客不同,我隻身一人,穿著黑色的素面T恤、低腰牛仔褲、合腳的球鞋,以及那個我隨意亂塞一通家當的斜背包,我點了一份七分熟的牛小排津津有味的啃著、塞滿我的嘴,讓鼻尖縈繞著油脂逼出的肉汁香氣。

  可一切只像電腦預先輸入好的程式指令,餐點是可口的、用餐環境是富麗堂皇的,但一切索然無味,我的味覺呈現麻痺狀態,只不過是為了填飽肚子的生理機能牽動大腦動作罷了,我打算在我喝光那杯低酒精的氣泡飲後毫不留戀地離開這。

 

  此時,我看見一個本該是身著晚禮服、梳著典雅長捲髮的女性站上舞台,可當那位打扮狂野、染著誇張色彩短髮的主唱開口,我滿腦都是我們兩人一起洗澡的情景。

 

  你在浴缸裡攬著我,我們的襯衫浸濕直到水都變的冰冷,你支起身,扶起我的臉,用虎口掐住我的下頷逼迫我張開嘴接下你所有沿著舌滴下的唾液。

  我注視她握著麥的纖長指頭,你原本扣住我令我無法動彈的拇指戳進我的口腔、壓住我的舌面,任你恣意妄為,我的一切由裡到外被你弄得亂七八糟。

  我看著台上的駐唱歌手,歌曲來到最迷幻的一段,她甩起自己的頭,卻優美的讓我無法將視線轉移。

 

Be My Last Be My Last Be My Last

請求你做我最後的戀人

 

做我最後的戀人,

我唯一的你。

 

  我想我無法輕易將你拱手讓人,比起哪時會結婚,今晚就見面一小時吧-

  我多麼希望你此時就出現在我面前,將我帶出場,隨意的在一個陰暗潮濕的暗巷扒了我的褲子,將我的雙手高高舉起,禁錮我,讓我沒有能力在逃離。

  前世今生交錯,記憶破碎四散,卻沒有一絲能夠捨棄,我在自我掙扎,我的內心在拔河,我實在不該隨意鬆開緊握你的手。無法抓住一切,僅依靠夢境又能支撐到何時?到底,喬裝成大人的是誰呢?

 

 

 

  演唱結束之時我再度啟程,我的思緒還鎖在那首魂牽夢縈的曲子裡,人已在電纜巴士上,任憑它開往一個我所不知曉的終點。

  我在這漫長的路途中昏睡,後段的路程顛頗,很不幸的暈車,無法如願的在終點前下了車大嘔特嘔,胃液燒灼喉嚨的當下,我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背包裡的礦泉水、惋惜那頓美食佳餚,而是利威爾在自己生病時費心熬的一小鍋清粥。那是專為自己做的,還會削出兔子耳朵形狀的蘋果給自己當解饞的小點,那是只有自己才能夠擁有的專屬溫柔。

 

  有些清冷的郊區,沒有任何聲響,直到我埋首在膝間也能瞟見另一個晨曦的到來,我才發現前方不遠處有個施工地段,在黃色警告標語的前方,是一段充滿泥濘、尚在搶修的道路,記得那個方向一直走下去,就是…

 

  話說,如果我遇到危險他會怎麼樣呢?

  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趕到我身邊、斬斷一切拘束我的隱形枷鎖、引領沒有翅膀的我翱翔。

 

Be My last

那樣的你啊 請做我的最後戀人

 

  於是我抬起腳,跨過那個危險警示柵欄,筆直地往前走去。

 

 

 

***

 

 

 

  「動作真慢。」

 

  「來的路上花了點時間,沒想到挑了一段意外難走的路。」少年瞇眼淺笑,坐在沙灘上的男人轉頭瞧著他,看他滿身的泥濘,鼻頭上沾染的些許污痕、臉頰上幾道刮傷「什麼時候就來到這的?」

 

  「白天,等到我都想拉屎了。」海天一色,餘暉很快就被湛黑的夜色吞沒,高掛的月亮逐漸鮮明起來,艾倫走到利威爾的身邊,男人只說了一句拉我。

  天色完全黑了,月光底下,在綿延海岸的腳印開頭是兩人並排擺放的鞋襪,他們赤腳走在沙灘上,艾倫率先停了下來。

 

  「怎麼想到這裡等我?」

 

  「如果你肯被我找到,你自然就會出現在這裡。」

 

  「這樣嘛…」他鬆開了利威爾牽著的手,轉而往海水的方向走去,站在水與陸地的交界,保留日光溫度的軟沙上是夜晚海水的沁涼,浪花小幅度的往這裡拍打,他又向前走了幾步,讓小腿連著褲子浸濕,彎腰隨手撥了撥水,他繼續走入水中,走到了可以淹沒少年的高度,甚至真的淹沒他整個人。

  男人迅速的衝過去潛下,他看見少年平靜的仰頭觀望透著朧色的水面,本有些心驚的利威爾緩緩游到他身邊,握緊少年的手,一同看向水面,隔著輕輕波動的水幕,月光折的波光粼粼,他們倆也是。

  忽然間,少年吻了過來,他們在水中交換彼此的氧氣,口腔鼻腔摻雜著熱度的思念與鹹苦的海水。

 

  「我以為沉入水中,就能隱藏我的淚水,不過離開你讓我知道,這整片海都是我對你的執著。」這是他們浮出水後艾倫對利威爾說的話。

  男人隨即將手狂亂的插進艾倫的髮絲裡,有些大力的扯著他的後腦勺被迫仰視自己,身軀再度被壓進水中,只剩肩膀以上,冰冷的海水逼的兩人呼吸紊亂、胸口窒礙。

 

  「你知道嗎?這幾天在外,我看著來往的人群,得出了一個結論…」

 

  「"我該放手讓你得到自由?"」少年直白的接了下去。

 

  「放屁-是恨不得馬上將你找回來圈在我身邊。」一手撫上少年的頰,此刻已經分不清他那瞳彩到底是碧綠還是跟海一般的蔚藍。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有多愛你。」

 

  如果說自己是晴日下的海平面,那利威爾就是夜晚銀月下的大海,跟他的眼眸一樣,令人畏懼的深沉,卻無法自拔的沉淪於此,滅頂喪命也是甘之如飴,淚水終是無法掩蓋的傾瀉而出。

 

  「我只是…害怕自己不足以占著你身邊的位子……」

 

  「臭小鬼…如果沒資格,"當初我就不會提出親手看管你的要求"。」

 

 

 

跟我回家吧……

 

兩人湊出彼此身上僅剩的零錢,買了兩張回程地鐵票,不顧其他乘客對於兩個全身濕漉漉的詭異人士的異樣眼光,重新推開了一樓歷史悠久的雕花大門。最後側身面對面闔上疲憊的眼,互相交疊的兩指無名指上閃著那片銀色沙灘帶回的光芒。

 

 

 

 

 

***

艾倫視角提到的電影是名著作<麥的遜之橋>,由於內文需要我在此對我的用詞致歉,那絕對不是一部三流電影

利威爾的獨白-宇多田光的Beautiful World

艾倫的獨白-宇多田光的Be My L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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