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的殞落|焚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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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艾】Slow Waltz 01.

殺手PARO/ABO/強強




  ——夜是美夢開啟之時。

  外表華美,實質已枯萎腐朽的城市為國家的交易集散地,除了奢糜的拜金氣息,還有那一切不能浮上檯面的黑市交流。

  舊碼頭邊的倉庫,已是多數組織流通毒品的盛行地點,這裡處於法律的灰色地帶,但卻自有一套平衡,彌補法網的漏洞。

 

  微弱昏黃的光源投射在棄置的船滬,少許則照亮混雜附近工廠排放的廢料、表面浮有一層汙油的海水。沒有海風鹹澀的舒心氣味,只有刺鼻的化工物充斥,還有隱含在其中的危機與肅殺。

  「喂,是我,已經都處理掉了。」一手接聽電話,另一手則往固定於牆上的遙控器捶去,鐵捲門慢慢降下,掩蓋住少年剛才出來的方向,裡頭漫開來的腥臭味。

  "速度似乎更快了啊…你的能力真是不容小覷,我果然沒看走眼,之後一樣同個地點,我把這筆大的給你,至於時間…電話連絡。"電話一頭是頗為乾脆的女性嗓音。

  「了解。」嗶-沒有半秒停頓地按下結束通話,感覺的出與電話那頭的人關係不過是利益上的淡薄,年紀看上去還很稚嫩的少年不苟言笑,似乎連再多講一個字都嫌浪費唇舌,他把自己慣用的藍波刀振臂往旁一甩,潑灑出一道漂亮弧度的汙血,不過這可能是對暗處成堆、血流成河的屍塊畫蛇添足了,棕髮少年不屑的瞟一眼。

  「煩死了…」

  杳無人煙的夜裡,是拖地的金屬鍊清脆的摩擦聲響迴盪,沒有任何腳鐐能夠禁錮他,因為他可是頭桀敖不馴的洪水猛獸。

 

I .請君入甕

 

  這個地區的氣候相當不穩定,下過雨溫度能夠瞬間驟降,晴日的高溫則是高的嚇人,連寶特瓶上冰涼的水珠落地都會瞬間消散,僅能捕捉到一縷煙絲,如同一個身影,在大街上拐過一個彎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實際上這裡不算什麼人煙稀少的地段,甚至該說完全相反。在中央大街的一側是一條交界處似的陰暗窄巷,與大道上熙來攘往的景象不同,從對街看去,那裏儼然是條死寂的通道,在那些排煙管的煙幕後頭,就算突然有殭屍衝出來也不會感到意外,當然,並不可能有這樣的情況了。

 

  一座突兀的粉色霓虹燈下方,在那詭譎氛圍的映照下是一處往下的階梯,裡邊昏暗的光線是以酒吧為偽裝基調,實質正是仲介人的所在地。

  真皮製的黑色馬丁、格外乍響的腳步聲,些許擺動碰撞的飾品金屬音,想當然是那小子。仲介所的主人仍然不為所動地繼續玩著她手中的小怪物西洋棋,人已經來到她的辦公桌前。

 

  「馬卡龍,要嚐嚐嗎?」女子指了指一旁的點心鐵架,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

  「謝謝,不用了。」可來者從不吃這套。

  「哎呀~那真是可惜了…沒辦法吶…」她搔搔頭,對於這位警戒心極強的傢伙依然頭疼,不過人道是,這樣才配為一位夠格的殺手「我就直接切入正題吧,接下來的委託案是這個。」

 

  接過馬尾女性的一份資料表,幽黯的銳瞳掃了掃,這次的對象是尾大魚,是位有著龐大勢力的組織首腦。

  -利威爾˙阿克曼,可說是集權勢、財力於一身的人,更加令人忌妒的是,他還是那站在食物鏈頂峰、高高在上俯視群生的alpha。

 

  哼,alpha…

 

  「黑幫老大?…這數字還真可觀啊…」少年微瞇著眼,眼神睥睨,看著手中的情報資訊,他腦內則是回想起開始決心固定只到這找仲介人之前的事,他同時接很多處的委託,不巧的是其中一位說話不算話,少年實在耐不下脾性就一個順手連同仲介所人員都給殺了,這也不過大約是一個禮拜前的事。

  「怎麼?你這是…小看?」

  「不然?這種的我看多了,能有什麼派頭?…」長期微微泛紫的眼角、眼袋,他散散的瞥向皮製大衣的口袋,摸摸臨走之前順便掏空事務所辦公桌抽屜裡的數疊現鈔,作息不定的生活令他還沒得抽空來清點額外的收穫,這厚度…少說也有個十幾萬。

  「呵呵,我勸你…最好別有這種想法喔。」女人搖搖手指,看著面前剛出頭的少年替他的輕視捏把冷汗。

  少年偏了偏頭,委託原因是…睡了人家的女人?不只是狙殺對象,連委託人也是三流貨色,或許,連三流都稱不上,下場,不用想也知道和每天自己在做的事情一樣。

  「總之…」他百般無聊賴的伸了個懶腰,有些繃緊的筋骨劈啪作響「您不能騙我,任務完成後請一定要給我約定的數目,韓吉小姐。」方才因為任務內容而渙散的眼神瞬間切換回那殺人不眨眼的凶光。

  尊重與否、合夥關係對於他來說都是後日談,他執著的是不做白工,金錢才是重點,他可不受理與前些日子一樣的結果。

 

  「當然—這點你倒是可以放心,不然我一個女人家又怎能在這行固守我至今的地位?」韓吉笑吟吟的看著少年離去,隨即換上另一副臉色,那是深不可測的幹練「…前提是、你能成功…祝好運,小子。」她隻手撐著下巴,哼著不成曲的調子一邊用指頭繼續把玩著桌上那幾只被她取名為索尼和賓的小怪物西洋棋。

 

***

 

  晚間八點,麗茲酒店大廳,少年身著一席侍者裝扮,梳理整齊的褐髮、百合白的棉質手套、標準的素面馬甲背心,不會過於豪奢但也足夠將人襯的駿逸,來往的女士們都不禁多瞧幾眼,也許一個飛吻、一個擠眉弄眼,不過是沒人看清少年的來歷,僅看見他完美偽裝一位"相貌出眾的小夥子"的表面。

  他已在此蟄伏多日,要混入一個地方實在簡單,他多的是管道,曾有人說過,只要有錢,什麼都辦得到,麻煩的在於他該怎麼看上去儀態自然地像個真正的侍者,這需要點時間讓他模仿。

  在往來的賓客間,一次次地將金碧輝煌的玻璃門拉開,一次次恭敬的在外頭行禮送客,緩緩合攏的玻璃倒映著他近幾日在鏡子前不斷演練從網咖上網時學到的"營業用笑容",他在過濾。

  這份工作是再適合不過的埋伏,他已經記下目標的長相,剩下的,只消等待就行,一人的策畫、一人的待命狀態,等到一睥見照片上的男人,也就是他動手的時刻。

 

  沒有什麼是足以讓他卻步、失手的。

  一直以來都是,就算面對窩裡反、前組織暗算的場面,反正最後在他心中也不過是取得一個EX的地位,毫無威脅。

  今晚的客群掃一眼就知道有蹊蹺,一樣是有一般民眾或是地方富豪、權貴來用餐、參加晚宴,但宴會廳裡多的是不可在陽光底下攤牌的勾當。黑幫頭子他也認出了幾位,甚至還有業界的混在其中,應該是高價雇來充作保鑣的吧?反正使個眼色,彼此就會知道誰是誰的目標,互不干涉,算是他們心照不宣的潛規則。 

  少年的目標不是那群腦滿腸肥的富豪董座,那幾位業界高手自然也不會來隨意掀了他的底,況且在這行,消息自然是傳最快的。"紅蓮",儘管他年紀還小卻在最短時間內爬到行內數一數二的中高階層級,在這個隨時都會喪命的圈子裡,遠離這種異端者自是求生的本能反應。

  所以說了,可以的話那些強者也不想直接與少年硬碰硬,不用擔心有人來礙事。

 

  銳利的瞳眸沒有一刻看漏往來的人潮,他屏息以待…終於,等候多時的獵物總算毫無自覺的現身在豹子面前。

 

  時候到了。

 

  他彬彬有禮,如一的動作,佯裝出的溫文儒雅舉止,拉開大門,眼神不對上任何一位賓客,做了個標準的行禮,行雲流水間,這回不一樣的是,他沒再退回門內,而是跟了上去。

  黑色的侍者正裝恰好與湛黑的夜色融為一體,步伐不疾不徐,他悄然移動到男子的貼身保鑣身後。

  「晚安。」他側過身刻意與男人對視,幾近挑釁意味地打了聲招呼。

  「?」來者媚眼如絲,黑髮男人只是皺眉瞧了他一眼,他知道這是…剛剛門口送客的那位服務生?雖說有些狐疑,但也不打算多作停留直接上車離去。

 

  見狀,少年可意外了,通常這種程度的對象看到平凡人上前搭理絕對能夠輕易挑起事端或是因此提高戒備,以致大打出手。他睜著渾圓大眼,腦中瞬間充滿疑惑,這是他入行以來第一次遇到的狀況,不過倒也挑起了他一絲興致,僅此。

 

  這人難道完全不知道他是誰嗎?不可能的,再怎麼說最近的事件在這行中肯定都是不脛而走早就傳開的,眼前有個不明人士接近居然連半點防備都沒有嗎?

  果然…只是笨蛋吧?

  「唉,我看…韓吉小姐果然是高估他了吧。」少年這般想,垂眉搔搔臉頰,露出一抹無奈的淺笑。倏地,他從腰間事前在背心上動了手腳的暗袋抽出藍波刀,撇了撇嘴,撥起額前碎髮,原先被遮掩的面容是本性裡,那股貪戀鬥爭的狠勁「早點處理完就走人了,虧我浪費這麼多時間——」

  掌心迴轉一個俐落的刃花,清冷的刀鋒一瞬閃亮,眼前的彪形大漢立刻倒地,黑髮男人還沒完全回過頭,棕髮少年已閃身逼近到後方,抬手欲往男人的背部砍去…

  到手了──

 

  碰的一聲,一道人影飛越砸在其中一部禮車上,硬生生把禮車的高檔板金撞凹一塊,失手的那方意外的是少年,他吃痛的扶著脖頸,往一旁扭動、扳折發出喀喀的沉悶聲響,按壓一側鼻翼擤出瘀血。

  定睛一看,黑髮男人沒有一絲情緒起伏,依舊是那一貫的面癱表情,好似剛才與死神擦身而過的情況不過是家常便飯,而他周圍已冒出數個黑影,速度飛快讓少年沒來的及看清究竟是誰出手。

  總之就是眼前幾名對手的其中一員吧,這下可棘手了點,業界中竟然還有速度快到是他"紅蓮"無法捕捉的,不過少年堅信剛才是自己疏忽大意,這回可就不會再讓人那麼輕易得手了。

 

  「哼、這還像樣點。」

  翠綠的瞳眸掃過,身處的位置離自己的武器有點距離,眼前的金髮男子虎視眈眈,視線同樣落在自己的刀上,兩人捕捉彼此的細微動靜,絲毫不漏,一個是要踢開武器一個則是撿起武器,勝負僅在眨眼之間…

  男孩率先衝了出去,金髮男子早有預料,在看見對方起步時自己轉瞬為止步,抽出配戴的手槍扣下板機。

 

  金髮男子驚愕,年輕刺客的矯捷非同小可,腳程快了數秒拾起武器,一個置空迴身竟是把刀扔了出來,精準打掉射出的那一枚子彈,不給再次上膛、扣下板機的機會,他湊上直接與男子展開近身戰。

  男子暗暗驚呼,沒想到外表看上去稍嫌纖弱的少年出手相當狠戾,有幾拳閃掉剛好砸在身後禮車上的攻擊,力道之大,少年抬手離開板金就是一個個拳印。

  在一旁的黑衣保鑣見到此景跟著拿出配槍,連續擊發試圖將人逼向死角,其中一發打中少年脛骨讓他剎時低下身,金髮男子快如閃電奔上前,雙手交握成拳由上落下爆砸在少年後頸,這個力道著實將人敲暈了。

 

  年輕殺手頓時失衡,往一旁倒去,另外兩名男性保鑣及時上前查看。保持一定距離,少說也有一公尺,但金髮男子警戒的大吼。

  「你們兩個離他遠點──」一個機靈他們立刻退開,正巧閃過了一記踢腿,少年不知何時又站起身,剛才的擊倒不過是誘餌,那是他慣用的手法。

 

  「跟他保持距離,他身上不知還藏有多少武器!」

 

  聰明。

  少年在心裡讚嘆,看來他們並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明瞭的無腦粗人。除了肉眼所見的刀之外,在他身上還備有暗器,自己是善使短刀和暗器的殺手,剛才的踢擊只是幌子,不用讓目標確實受到衝擊,只要稍微擦過一點,讓對方的皮膚接觸到鞋尖的毒針,塗在針尖上的劇毒足以讓人在短時間內麻痺、致命。

  看來起初的無視應該是被小看了,雖說現下的態勢總算讓自己雀躍起來,但也相對讓任務往麻煩的方向發展,對方差不多摸清他耍的套路,只能速戰速決了…直接略過他們攻向頭子或許是不錯的選擇。

 

  電光火石間,兩名後出手的男子也非等閒之輩,馬上格擋少年的刀鋒、擋住了去路,依照眼前的狀況判斷,可想而知黑髮男子應該是沒有戰鬥能力的,是團隊中樞,同時也是弱點,只要將之擊潰多少能夠省去解決剩下這些手下的心力。

  被男人叫到身邊交頭接耳的金髮男子似乎在謀劃什麼,然後走上前示意兩人退開,依然由他來當少年的對手。

 

  碧綠色的瞳瞟了幾眼,他可不相信這種自以為大器的手段,如果在這種是非之地談什麼仁義道德那檔高潔事,會信,那就只是給人當笨蛋耍罷了。

  交手之餘,他早就鎖定好掉落在男子後方的武器,對方要和他一對一,可惜他從不吃這套,何況,對方壓根也不是這樣想的。

  少年再度印證自己的生存法則沒有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其中才不跟你談什麼公不公平。

  握起藍波刀的瞬間,幾發子彈正好打中他的大腿與腹腔,不過似乎在忍受範圍內,幾名黑衣保鑣驚異不已,男孩從頭到尾已經接了不少子彈,雖然躲過致命處,但也應該沒有行動能力,果然能爬到這個地位就代表,會身為殺手那就自有他的道理。

 

  「利威爾先生——」

  「太慢了!」

  男子還未來得及躲過就被少年由後架住,冰冷的刀鋒抵上男人的頸子,澄澈翠綠的瞳底是暗藏的肅殺氣息。

  「很可惜呢,這並非脅迫而是要直接取命來著。」

  「你知道嘛…」男人微微轉頭,蠻不在乎因自己動作而在脖子上製造出的血痕,幽幽說道「你的致命傷是…太過依賴眼睛所見。」僅是對上眼,手上的圈制瞬間反射性的鬆脫。

  少年本能地感受到來自男人的壓迫,那聲音像是海妖一般,他一啟口自己便倏忽失去原有的反應機制。

  是…alpha的信息素作祟嘛?身體在聽到聲音後還沒來得及跟上反應,肩頭一個力道,剎那間天旋地轉,他整個人被重摔在地。

  「佩特拉──」

  雙手被綑在後,個頭比男孩小一號的男性卻以驚人的力道將人壓制在地,在一旁始終不動聲色的短髮女子上前,從胸口的小袋拿出一罐小玻璃瓶,將針頭刺入抽取裏頭的淡色液體,接著直接精準注射在少年的動脈,藥效來的很快,失算了,沒想到受到保護的老大才是真正的強者…

  在眼前的視野完全朦朧之前,少年看到被扔在地的玻璃瓶上,那熟悉的標籤字樣。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韓吉小姐…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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