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的殞落|焚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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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艾】一周目

副標:感染性BPD

通篇來自於某日做的夢,有些胡謅有些扯淡,只稍加修飾,畢竟能夠夢到最愛的CP又如此清晰也是很難得的事啊

手機碼字突破字數紀錄,所以保留了最基礎格式,很多BUG

能夠接受的你在往下看吧 

如果看不懂是正常的,畢竟一切只是我在作夢 

 

 


利威爾

 

戰後數年,經濟重鎮很快便又復甦,當時那場災難降臨我恰巧與家族去了國外,等回到國內後,我簡直無法相信眼前的光景,如同歿世般的毀滅,整座城市不見了,或者可以說,整個國家。

如同隕石墜落的搗毀、夷平,以市中為圓心陷落,核武投擲簡直像是沙漠化的加速版。

最後在距離原東京都數百公里外投入龐大資金重建,以非常快速的步調讓首都優先復興,現在已看不見當時的駭人景象。

原本摧毀的所有地點上的廢墟有了些難民進駐,緊鄰著繁華的高科技產業都城旁是荒涼、杳無人煙的郊區,是舊時代的墓碑。高聳入雲的大樓、玻璃帷幕建築、綠草如茵的自然景觀,對比塵埃裊裊,衰敗、殘破,委靡不振猶如垃圾堆的流亡區,像是中間有道隱形邊界般劃分兩者。

 

雜草叢生的舊址每天總會出現一抹身影,他的存在稀薄、飄渺,越看越發覺得逐漸與世界呈現對比性的透明,但卻牢牢抓住我的視線。

今天如一的我瞧見他的蹤跡,他走至遼闊的中央地帶,突然間,他轉過身,分毫不差的迎上我的視線,怎麼可能?那眼看的我心頭一震,但回過神時,一切又猶如我的錯覺一般,根本沒有人站在那。

 

終究是忍不了無止盡的好奇心啃蝕,我在上工期間偷溜了出來,高樓能將那處廢墟盡收眼底,可其實那裡離我所在的新市鎮有些距離,我將車子駛進空地,周圍皆是廢棄的大樓,但多少有些晾著衣物的位置,大概可以知曉有流浪漢滯留於此。

老實說此刻我漫無目的,我甚至不懂自己為何而來,正當我認為我也摸魚夠了,揮別腦海裡的漫談,轉身正要離開這個不毛之地,一聲清脆的嗓音毫無預警在我身後響起。

 

「我們終於見面了。」

我的心臟頓時重擊了一下,可能是因為那宛如天籟的好聽聲音,也有可能是在我將他的面容看清時,那無法招架的手足無措,雖然我並沒有表現出來,但這個人的存在撼動我。

 

「你偷看我很久囉。」

他對我投以一抹如糖蜜一般化不開,卻又讓我痛心疾首的淺笑,如此近距離對視,我更加確定那並非我的錯覺,他在世界中如此稀薄而透明,原因來自於,他過分的純淨,有些簡陋的便衣,上頭有些許汙痕,像是剛重摔過,但顯而異見,那可能是遭人踹打,以及一些包裹舊傷還未拆卸的繃帶。

一個像是活在垃圾堆裡的人,對我而言確是這時代裡最為鮮明的存在,我的心臟瘋狂鼓動著,我還不瞭解這是什麼。

 

你微微地笑着,不同我說什麼話。

而我覺得,為了這個,我已等待很久了。

 

 

 

艾倫

 

利威爾先生是個很有趣的人,哦,那是他的名字,在他第二次來找我時跟我說的。

談起我們的相遇嘛,我只能用四個字跟你形容—莫名奇妙。

 

他有嚴重的潔癖,但在見面的那天,他目不轉睛的直盯著我瞧,後來也是。

他問我身上為何都是繃帶,是受了什麼傷,在我告訴他那是自傷留下的,他細微的表情變化被我捕捉到了,我隨後告訴他那是騙人的。

但我沒有坦白,實際上是一半一半。

戰後因為有些人產生了劇烈、無法壓抑的精神疾患,人們頭腦簡單的以為那會傳染,而一向剛毅不屈的我卻輸給了自己,至少能肯定在家破人亡前我從未設想這樣的症狀會發生在我身上。

因此人類排擠人類,我也成了大家畏懼的對象,害怕傳染,轉而對我於肢體上的泄憤,有些不相關的怨懟也一併臨駕在我身上,能夠理解,在這顛沛流離的年代,已經沒有所謂安全的地方了。

唯有更多的恐懼、猜疑。

 

利威爾來找我時,我都會刻意作弄他,原因是他實在太過正經了,我沒想到這殘破不堪的愚蠢世界還會存在他這樣的人。

這個破地方荒蕪歸荒蕪,但總能讓我們在散步中得到什麼新奇的小發現。

 

「利威爾先生你看,這裡開了朵花!」

這是真的非常罕見的畫面,已經貧瘠龜裂的土地,在那些裂痕中萌生了一小株的翠綠,在上頭則是一朵飽滿的紫色小花。

他穿著不適行走於土地的皮鞋,依然循著我的叫喚來到我身邊分享這份喜悅。

 

有的時候他會帶些城裡好吃的東西給我,可能是一份各類纖維兼具的蔬食,或是蛋白質營養高的魚肉,以及偶爾驕縱我的垃圾飲食。

 

廢墟的數目是數不清的,而我所在的地區規模恐怕有一個小共和國的範圍,每天都能有不同的地點讓我們去開發不至於無聊。

我們正坐在一塊巨型雕像的碎塊上享用著利威爾從城裡帶給我的,我已許久沒機會品嘗,幾乎快遺忘的速食餐點。

啃著起司味濃郁的漢堡,除了一開始第一口對油膩炸物、肉味的反胃感,在利威爾給了我一罐礦泉水後得到緩解。

在我狼吞虎嚥,吃了滿嘴碎屑,利威爾無奈的拿出手巾一面急著幫我擦嘴時,作弄他的理由悄悄駕臨。

 

「利威爾,那裡有條金魚!」

 

「怎麼可能,這裡根本沒有水哪來——?!」

 

很明顯他原以為我在騙人,可事實上的確如此,一尾在小雨水攤擱淺的金魚,有水源但也危在旦夕。

 

「快!給我礦泉水!快點!這樣下去牠會死的!」

剛才的水已經被我們兩人喝光了,我蹲在小水灘邊,看著他西裝革履,慌慌張張拿著空了的寶特瓶去取水的模樣,像是供我玩鬧的小丑,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我笑了一聲,然後盯著眼前不斷呼氣的金魚,牠不斷開闔的魚鰓、不停歇的上下起伏,好像很痛苦似的,但魚不會叫,在水裡也沒有眼淚,所以,牠到底痛不痛苦呢?還是其實,牠在期待我一掌覆上?

我撐著頭,一手伸了過去,在熾熱的陽光底下,黑影逐漸覆蓋住金魚時,一隻大手緊緊的掐住了我的手腕。

 

「沒有人有資格去決定生命的走向。」利威爾面對我的行為沒有生氣,反倒是淡漠的說了句。

「喏、水來了。」

 

我看他輕柔的將擱淺多時即將殞命的魚撈起,放入已被割開上半部,成為一個器皿,盛滿水的寶特瓶。

魚得到了水立刻活力充沛的優游起來,美麗的魚尾在水中展開,搖曳生恣。

我小心的將透明器皿高舉起,好從底部仰望,我看見光、我看見生命,還有那孕育萬物的,已經被污染,不覆澄澈的海,以及波光粼粼下,水面依稀倒映的,我自己。

 

之後,我知道他眼神不離慎重的捧著寶特瓶看的我,看著裡頭美麗的曜金色金魚,我們則一起坐在崩毀的建築邊緣,在10幾層樓高的鋼樑上懸著腳,等待夕陽落幕的景色來臨。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報之以歌。

 

不管這世界再如何負我,夕陽與旭日是永遠不變。

 

 

 

利威爾

 

等我意識到,我已經把來找艾倫當成了翹班的、理所當然的理由,我時不時就往廢墟跑。

這天艾倫帶我進到他所在的那棟廢棄大樓的房間,雖稱作房間,那也只是照著建築物的規格,這裡已經不是人能居住的地方了。

走在他身後,他說隨便看,我望了望隨時都有可能二度崩毀的、卻被打掃的妥貼的空間,我看見他的手臂上多了些新傷。

桌上有些藥物和繃帶、止血鉗、布剪、用途不明有些暗褐銹漬的刀片,以及這晦暗空間內擁有最鮮明色彩的,那天我們意外發現的金魚,艾倫慎重的用好不容易尋來的玻璃容器飼養。

 

他的病床,不,應該說是床鋪,他拿來就寢充當床鋪的位子上隨意亂扔了些穿過,帶有些許髒污的破衣,空間的一角有幾袋包好的垃圾,奇異的是,沒有任何一丁點令我作嘔的難聞氣味,也可能只是我被情愛的一頭熱沖昏頭,無色無味的空氣都成了花朵的芬芳。

 

我將雜物輕輕掃開,把裝有日用品、零食、口糧、礦泉水的提包擱著。

 

「還好嘛?」我來的時間點似乎正好是他打算服藥的時候。

 

「沒事,吃點藥就行了。」

我看他已經熟練的,不需要飲用水也能把苦口的藥粒當成嚼片吞食,乾淨的水源在這可說是難以取得的奢侈品,更何況是精神藥物,我並不想多推敲它的來源與得手方法。

接著我們便進入了平常的相處模式—沈默。

或是,說些不重要的話。

在這遭逢巨變的時代,我像是艾倫的傳話侍者,他是囚禁於樓塔裡的,被剪翅無法飛翔的天使,由我來告訴他他無法親眼所見,目前外面世界的狀況。

只是今天多了點不同。

 

「人,很愚蠢啊…這個世界也是…」他開始喃喃自語起來「只要還有人活著,戰爭就永不止息,人類永遠學不會教訓,明明已經耗損了三分之一的人口,可是…人與人之間不會有憐憫,存活,本就是一場爭鬥,擁有智慧的人類以互相吞噬、取代為手段來掠奪弱者,淘汰弱者。」

 

「發生了什麼事?」我聽的出來他的聲調有些詭異,荒腔走板,其中摻雜對我的求救,我不會聽漏的。

 

我走向他,走到他的面前,他苦澀的勾起嘴角,輕輕的笑了笑,抬起食指點了點我早就注意到,他今天沒有梳理好,呈現旁分,遮掩左眼的瀏海。

 

「明明不過相鄰的市鎮,但知識水平卻是有相當大的落差呢,精神疾患怎麼可能會傳染啊…哈—」

 

「確實,這是我聽過最可笑的說法了。」我伸出手,我以為會被這頭小野獸拍開,沒想到是順利的碰觸到他的髮絲,撥開後,我難掩自己內心的驚愕、恐懼、憤怒、心痛…

 

他的左眼被人打的嚴重瘀血,腫了很大一塊,額角也是一塊青一塊紫,血液像個小液泡般的溢在眼眶外,像是不會往下滴的血淚。

看過多少戰場上支離破碎屍首的我,手卻不住的顫抖,無法抑制的發寒,氧氣不斷被抽離,而他微笑的繼續對我說。

 

「…我最討厭的,就是人類。可是我最愛的朋友們是人類,我深愛、在戰爭中死去的父母也是…」他一字一句的說著,像是要念進我的心坎,刻進我的靈魂,我小心翼翼的捧著他的雙頰「還有利威爾也是,我愛的人們,卻是我一生最厭惡的東西…」

 

我看他還完好的另一邊眼睛留下清澈的淚水,手覆上了我的,沒了年輕火燙的脈動,只剩下死寂般的冰冷。

 

「利威爾先生,請告訴我好嗎?」他的情緒越發激動,他回握著我的手,但力道不自覺的加重,我清楚他並非有意。

「你說過,沒有任何人能決定生命的走向,那我呢?為什麼就得是我?為何就是我要被踐踏?!明明我只是為了保護米卡莎和阿爾敏他們才遠離的,為什麼搞的全是我有問題一樣?!這很詭異對吧?啊?」

 

「嗯。」他用力的掐緊我的肩頭,我輕輕應了聲,我的聲音很快再度被他的盛怒淹沒。

 

「我保護他們是應該的!讓那傢伙一個人根本挺不完,總要有人…總要有人上前擋的,就跟敢死隊一樣!……不對,不對…我不應該生氣,我不應該抱怨,我不是怪他們,我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利威爾先生你懂的吧?我只是、我只是有點累了…因為身體很痛,負荷不來,我也沒有他們的消息,不清楚他們過的怎麼樣了,所以每到了夜晚就開始臆測,他們肯定過的很好的,甚至、該不會跟著人群煽動吧?!吶,這樣的我好糟啊…可是錯在誰啊利威爾!我到底該怪誰啊?」

 

他激動的搖晃著我,我暫時還不想做回應,接著事情如我預料的發展。

他的拳頭狠戾的砸向我,我被他壓倒在地,我嚐到一點點泛開的鐵鏽味,他發作了,可他失控的瘋狂模樣令我著迷,我之前沒有注意到他的瞳色是在柔和的碧色當中暈染耀眼的燦金,那是難以用言語形容的色彩,他打人的力道確實也讓我流了點血,不過不痛不癢,就當給野狗咬了。

 

「你倒是說句話啊!連你也一樣吧?其實你也覺得我很可怕對吧?!希望我這樣的怪物去死,你就承認吧,說你希望我去死!」

 

「…」

 

「說吧,說,這全是我的錯、這全是我的錯啊…」

 

「艾倫…」

 

「嗯……!!!」在我喊他名字的那一刻,我就吻了上去,把嘴裡和入血液的唾液一併渡給他。

 

「…你沒有錯,你也是人…就因為是人,你也有人性,你想生存是天生的,那是本能、是天性。」

 

「雖然你也是自己討厭的東西,可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是一樣的,你是你,你不是什麼附屬品、犧牲者,你只是個想保護重要的人們的笨蛋小鬼。」

 

「你,是艾倫,一個名叫利威爾的人喜歡的對象,謹此而已。」

 

他不斷喘著粗氣,呼吸依然無法平復,我看他再次高舉他的右手,握拳,最後砸在我頸側的水泥地面,眼淚滴滴答答,像細雨,像情人的碎吻,落在我身上,我的臉頰上。

 

最後我撐起身,抱起虛弱無助的人,我在一個孩子最脆弱的時候趁人之危,我清楚我在那一刻有罪,神啊…我有罪,我侵犯了一個孩子。

可我無法自拔,我甚至為此讚美一切。

他怨懟哭泣的同時,在我進入他的身體,我腦裡只充斥一個念頭。

啊…這世界為何如此美好?

我用力的挺動自己的腰,發狠的啃咬,掠奪,佔有,佔有,佔有,剝奪,佔有。

我聽見他的求饒,他交雜快樂的哀號。

 

「對不起,對不起…好痛,請您不要生氣,利威爾……不要生氣,不要、生我的氣,對不起…」

 

「我沒有、艾倫…抱歉,是我弄疼你了,我忍不了。」我愛憐的撥開他額前被汗水打溼的瀏海,輕輕吻著每一處瘀痕、傷部,輕輕吻上他腫的張不太開的眼瞼,希望藉此能分擔他一部分的痛苦。

 

「好好的感受我,這一切都不可怕,我來教你如何記得快樂的感覺。」

 

「嗯哈——停下、停…」

 

「別怕、別逃避,看著我,試著擁抱我,全權交付給我就好,什麼都不要想,你不是告訴我,你很累了?」

 

「嗯…我很累,我不知道怎麼面對每一天的日升日落…」他開始重述我的話,思緒漸漸跟著我的步調走。

 

「對…所以拋開腦裡既定的一切,這裡…」在我碰觸到他體內的一處,他瞬息拔高了清嗓,接著是一陣陣甜膩的嘆息和嗚咽「這是你最舒服的地方,好好享受這份感覺吧…記住什麼都不必去思考的輕鬆感,與不斷高潮的強烈快感。」

 

似乎在我話語裡隱含的暗示也達到了催化的效果,彼此的身體契合的像是天生為對方存在。

他失去了詞彙,只能呼喊我的名字。

我失去了理性,只能強奪他的一切來填補我這具行屍走肉,我在這一刻瞭解,原來一直以來存在的,只是一副名叫利威爾˙阿克曼的空殼,等著哪天將一個不屬於自己,卻又是我窮極一生渴求的純淨靈魂嵌入。

 

不斷的不斷的,一次又一次,我看著天使的羽翼剝離,最後殘留在彼此肉體上,兩人份的墮落。

 

 

 

我們之間除了沈默,不然就是聊些無關緊要的事。

然後,

做愛。

 

 

 

艾倫

 

他是個完美的人,我可以確定,不然我不會讓一位謀識沒多久的人與自己有了份親暱的羈絆,說直白點,讓一位同性睡了我。

也或許只是我活不久了,或許我該把它當成這斑駁敗銹的年代裡最後的一份浪漫。

 

他像是一潭鏡泊,能夠映照自己卻又因波波漣漪而模糊,他是我,而模糊的我便是利威爾。

他在鏡子另一端窺視我的內心,所以就算被包裹疾患的外衣曖昧不明,我依然被他抓個透徹,在洪流之中精準抓住我的手,在我滅頂之前。

 

可我只是倒影,從他的衣裝與氣質就能曉得,我不是能夠匹配他身份、地位的人,我不及他一絲一毫,又怎能夠冀望從他身上奢求什麼?

 

「所以,你知道你得了什麼嗎?」

我坐在石柱發呆時他在下方點起一根菸,他的問話將我飄遠的思緒拉回現實。

 

「嗯,BPD…很意外吧?照誘因來說應該也要是PTSD才對,只能說,失去父母是一個導火線,我對至親的依賴性勝過天崩地裂,原來我一直處於壓抑的狀態,大致是這樣的狀況。」

我抓著頭努力回想之前軍醫所說的話,然後重新闡述一遍給利威爾,原先對這診斷我根本不以為意,直到我開始意會到我貪戀起自傷的解脫感,我才清楚診斷書上所提及的病徵我並非沒有,而是陰暗面現在才爆發開來,以排山倒海的速度襲捲。

 

「如果父母還在呢?」

 

「那世界依然美好,就算是我現在眼前的景致,我仍然覺得這是樂土。」

 

「可是事實並非如此。」

 

「嗯…所以就算沒有那場戰爭,我一樣一心求死。」

 

聽了我的回答,我看利威爾撚熄他的菸,轉過身張開雙臂面向我,我順呼所以的跳下撲進他的懷裡。

我聽他滿意的哼聲總算長了點肉。

我被他抱進叢生,比人要來的高的芒草中,他將我放倒,跨到我身上,輕輕拉開我單薄的上衣,他的眼神從沒離開過我,隨時像是一頭發情的野獸,隨時散發著不掩飾的情慾。

 

像是在看到我的胴體後,又瞬間的將一切撕毀,平時的珍惜像是幻想,我最脆弱的部分被他握在手裡,我被他兇狠的蹂躪著。

除了微風拂過芒花的沙沙聲響,就是我們安靜壓抑的低沉喘息,我們的汗水以最靠近自然的方式滲入土地,回歸於水的循環。

 

有好幾次,我以為我會被他殺死,但最後他是帶給我一次次的歡愉。瀕臨死亡時,人得腦部會分泌多巴胺,死亡與高潮,也不過是一線之隔。

我一心求死,他不僅深刻瞭解我這個人,還如願的殺了我,殺了我一遍又一遍,

他在事後緊摟著我為了我緩解而強忍潔癖,光著身子躺在土地上。

他清楚人與人有些時候要的不是多餘的冗言贅字,而只是要一個非他不可的擁抱

他緊抱著我,有節奏的輕拍我的背,像是母親哄著襁褓食的我,扮演人類最初的依歸。

你說這人,還不完美嗎?

 

接著他問我。

 

「艾倫,跟我一起走,讓我治好你,我們一起重新看這世界。」

 

你說,我們一起。

我動心的回答了聲好允諾。

 

你的完美,是一種債。我終生償還,以唯一的愛。

 

死去,比誕生昂貴

 

可我愛他,我選擇為他重新活過一次。

 

 

 

韓吉

 

我還能怎麼評論這個笨蛋?我從沒料想過一世英名的他,我的老友,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怎會跟個年輕小夥子一樣,不愛他一手打造的江山,卻愛上一個根本不能稱之為“美人”的來歷不明的遺跡女子。

是哪巷的阻街女郎?哪樓的庸脂俗粉?庫謝爾夫人是被你這敗家子給氣倒了,要不是她老人家心臟還強,不斷跟我替你說情,我早就落人去把你打個不死也半條命!

當然前提是利威爾這傢伙不反抗不還手。

 

我接近氣急敗壞,可你相信嗎?直到我看著他拉著有先纖薄蒼白的手,那看上去躲在成狼身後膽怯生澀,卻又帶著初生之犢不畏虎氣息,好似狼崽般的少年,我最後只說了句你的部分我來幫你擔。

 

看了一眼我便懂了利威爾的執著,只消一眼,很蠢是吧?可我是真的服了、信了,那是他這個人的一部分,不能棄之不顧、不能將其拆散,他告訴我,他只是帶著艾倫,他的男孩,他此生的摯愛去心理治療最發達的國家醫治,只要他好了便會回來。

 

夫人在我的說明後也慢慢釋懷了,反正人又不是不回來了只是需要點時間,我就成人之美收拾殘局吧,誰叫他對我露出一副沒有他就會死、就活不下去的表情。

 

說實話,我再也不想看他對我投以溫吞、無奈,筋疲力盡毫無戾氣的笑。

噁心至極,令我想吐!

 

所以你他媽的快滾吧!然後早些處理好帶著人一起回來。

 

 

 

 

廢墟裡陰暗的角落不斷飄散出濃烈的腥臭味,我完全不打算靠近,也囑咐阿爾敏別到那附近遊走,我可不希望他暈倒了還要負責背他回去。

老實說,我不太贊同他的手段,不過對象是那些人嘛…的確也是死有餘辜。

 

在他要帶艾倫去機場前,這名男子聯絡上我,從我看見他時,我便衝擊的完全說不出任何話,他似乎也瞭解,我們像是不同世界裡的人,他體貼的倚在車邊抽起菸默不作聲,等待我釐清整理好頭緒。

 

此時,過去艾倫還沒遠離我們的日子如幻燈片流轉,那些痛苦的回憶歷歷在目…

 

我無動於衷的看著他躺在我眼前的地上,我蹲坐在一旁,是他手臂能勾著的距離,讓他扯爛我的衣角,割的殘破的血肉,溫熱、腥紅無聲的流淌。

我聽著他撕心裂肺,卻又矛盾的叫喊,低頭盯著自己也傷痕纍纍的軀體。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他總是拿著利器一邊慘叫,他的聲音我看我是一輩子都忘不了了…

 

「把他醫好了會帶他回來的。」

我聽到男人這麼說,然後想起艾倫掙開米卡莎的挽留的那天,他毫不留戀地離去,然後對我做了個對不起的口型,情同於親人,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對米卡莎抱有什麼想法,竟然可以那麼輕易的交付給我嗎?

現在想回來,我能夠被那混蛋信任也還不壞啊這感覺。

我隔著車窗,看他大腿蓋著一條薄毯,安心熟睡的樣子,目送車子駛離廢墟,我看著那些高高揚起,然後消散,回歸平靜的沙塵。

雖說好事一件,但米卡莎難過的流下淚時我還是心疼的抱緊了她,艾倫的離開是必須的,但一切也會同那些塵埃一樣,苦痛終有一天會終結。

 

好啦,我也該離開了,畢竟回去之後,我還得安撫米卡莎那不亞於艾倫的狂氣,畢竟她這個人為了艾倫可能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不過好好說明她會了解的!要是傷了那位男人,艾倫應該是會哭的吧?

 

不必擔心,不必在為他流淚,因為現在有個人陪在他身邊。

一個不會離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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